楚思鱼摆出一副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来,任凭沈初儿在外面气的跳脚,不过她也没放松警惕,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温止寒消失的地方,焦急的希望他出现。

    沈初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神经质地笑了笑,她仍然没有放弃策反楚思鱼,言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赌温止寒到底喜不喜欢你。”

    “不赌,戒赌吧,这样不好。”楚思鱼佯装苦口婆心劝道,还顺手揪了一把草,扔向沈初儿,那些碎草洒向了空中,有的还七零八落地掉在了沈初儿头上,让她看起来十分狼狈。

    “你就是不敢!”沈初儿一边拨弄自己的头发,一边气急败坏道。

    闻言,楚思鱼淡定的翻了一个白眼,“在你眼里爱就那么廉价吗?可以被当做随意失去的资本?”

    这话一出,沈初儿的脸就变得煞白,人也越发狂躁,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

    而在楚思鱼最原本的想法中,她不愿与沈初儿一般计较,你说任你说,清风拂山岗。但泥人尚且有三分气性,楚思鱼再怎么乐天佛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攻击到,不还回去就不得劲。

    况且沈初儿不知道楚思鱼的弱点,但楚思鱼知道她的啊,她佯装天真问道:“你当初就是这样失去陈逸的吧。”

    她的语气淡淡,但这话的意思却像利剑一样刺穿沈初儿的耳膜。

    明明楚思鱼在地上坐着,站着的沈初儿却远远不及她气势强大。

    “你胡说,陈逸是属于我的,他一直都属于我,我并没有失去他。”沈初儿的双手在空中挥舞,像是渴望抓到什么,但终究徒做无用功。

    “我们当初在林子里见到的那些属于天衍山弟子的尸骨,是你丢在哪里的对吧?黄铜钟换主之后,你需要力量巩固自己新生的妖体,于是屠了整个村子,那些枉死的人成为了被你操纵的傀儡。可是看在陈逸的份上,你放过了那些天衍山弟子。我不懂,你明明爱他,却为什么要让你们俩陷入这种人妖永隔的份上。”

    沈初儿完全傻眼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楚思鱼,后者却一直注视着温止寒消失的地方,不曾分给她多余的眼神。

    “你不懂,我当时都是逼不得已的,要怪只能怪黄铜钟的规则,我们只是棋盘上的傀儡,只能按照规则互相撕咬,最后只有一个人才能成为胜利者。对,就是这样!”沈初儿点点头,似乎是在努力地说服自己,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但是……

    “你的借口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了。”楚思鱼撇撇嘴。

    沈初儿却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一样,原本姣好的脸蛋变了,像碎了的白瓷一样,脸上渐渐爬满了黑色的纹。

    灵光一闪,楚思鱼继续说道:“黄铜钟的力量,即是馈赠,也是诅咒吧。你明明害怕温止寒,却仍然尾随我们,时刻准备挑拨离间,让我们分崩离析,我们这里一定有什么是你惦记的。”

    努力咽下了涌上喉头腥甜的血,沈初儿道:“是啊,我也在温止寒面前挑唆过。”半掩住了眸子,沈初儿垂着头又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楚思鱼打断。

    “停!住口,我不想听你瞎编的话,那么假,还让人糟心。”楚思鱼用手扇了扇风,轻松道:“你要是成功了,就不至于在我这里搞东搞西了。”

    闻言,沈初儿抬起头,露出自己血淋淋的脸,她脸上崩裂的伤口太多了,这让她看起来十分可怖。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那么幸运呢?生为天道宠爱的锦鲤,这种体质却一路被温止寒护着,他甚至给了你可以藏匿住你气息的法宝,让你不被别人惦记。而我呢?从一出生,就是矿场的奴隶,好不容易逃出来了,还要经历厮杀,才能虎口脱险,勉强活下来。天道未免太不公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