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故意烧他皇宫的”

    千郁芷两手叉腰,光着脚丫站在魔女绸仙馆优质楼房客厅柔软的沙发上,整个宽长的沙发被她无情的踩了个遍。她洁白的双脚踩到哪里,哪里就出现一个脚印窝。

    她手握一个秀丽交加的酒瓯子,尽情的在沙发上跳动,享受酒后的那一份刺激与欢愉。每音在一旁看着她的样子,既有些心痛,又有些生气。顾城怜轻悄悄的打开房门,一股子酒精席卷而来,扑鼻刺脑。

    每音见郁芷毫无察觉,便给门外的顾城怜使眼色,又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快些离开。没想到顾城怜刚将房门关上,郁芷就大吼一句:“凤凰爷爷你别走,回来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钟情于我家每音为什么我就遇不到像你这样的好男人”

    她还是第一次这样毫无优雅的从口中说出这样荒谬的,而似乎毫无逻辑的话。为什么她心底依旧没有答案,而一向疼爱她的顾城怜也无法给她解释。顾城怜在门外确实听到郁芷问的这个问题,但他只默默离开,未做声响。

    每音心中知道答案,她想将一切事情的真相都告诉郁芷,免得她在这般颓废下去。她坐在沙发上认郁芷跳动,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跟着郁芷的跳动而上下抖动着。每音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任她肆意妄为。

    不知过了多久,郁芷见每音对她不理睬,自己也就悄悄地静了下来,坐在每音旁边又静了好一会儿。两人此时此刻都不言不语,空气终于安静了些,每音默默地点上一些熏香。风悄无声息地从窗口悄悄溜进,把那熏香送进郁芷的身心,她突然苦笑道:“呵呵,累了。”

    “嗨累了就静下来听我说。”每音也开口说话,在她的表情里,是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想一口气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郁芷,但她还是选择先“质问”她一番,于是道:“你千郁芷现在是以皇后的身份来烧掉整座后宫吗”

    郁芷想也没想便立刻答道:“对我就是不爽,他敢气我,我就敢气他”

    “你想气的人是谁你都没搞懂,你就你就这么冲动行事非要烧了那皇宫你知道当年那座专门为了你而建造的皇宫是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不,你错了每音,我我知道那座房子很珍贵,所以我并没有烧掉全部,我只烧掉了我的房间,其他的房屋建筑,花草树木我都设了保护罩的我只是想制造一个我已经死了的假象而已。”

    “那你倒好,在这里享受着人间欢喜,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殿内的宫女,有没有想过她们的下场呢”

    “我有在烧屋子之前,我就有敢她们赶出整座后宫,见她们远行我才行动的。你以为我是沙雕吗你以为我是那种害人害己的人吗我敢拿别人的生命来开玩笑吗全国上下子民都传开了,他尹琮柯与万毒女情投意合,天生一对而当今皇后只是个摆设,死不足惜”

    这激烈的一问一答使得周围的空气都躁动不安,面对自己好朋友的质问,郁芷十分愤恨与痛惜。试想这一生中最信任的姐妹也如此这般质疑自己,唯是人间疾苦,在加上之前的一幕幕劈腿事件,民间的流言蜚语,她的怒气上升到几点,犹如火山喷发一般的汹涌澎湃。

    她紧闭通红的双眼,泪水滋润着睫毛,又渐渐脱离睫毛,滑过抿裂的嘴唇,透进尝尽百味的舌头。那味道,又酸,又苦,又涩。

    她一时间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立刻将手上的酒欧砸向对面的墙,对着每音大声吼叫着:“每音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到好我好么我这些天好过吗原本以为没有了事业有个爱人就万岁了可是,为什么我第一个喜欢的人被我自认为好的姐姐抢走,我第二个这么爱的人还是被我之前的大嫂抢走还有马雅橘子,我所爱之人都是被我身边的人抢走的为什么啊”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由心底嘶吼出来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了好几声,那种嘶吼的声带让每音听起来不禁在原地发颤,那是她前所未见的那般失态的千郁芷。

    “你每音命可真好爱情事业双丰收。我千郁芷这一辈子最痛恨自己傻乎乎的相信爱情,傻乎乎的相信天长地久他尹琮柯算什么鬼东西你永远都不知道当一个人爱一个人爱到根深蒂固的时候,那个被深爱者突如其来由根拔起,那种痛,你根本不懂你也根本体会不到你每音深得我凤凰爷爷宠幸,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苦痛”

    郁芷先是指着每音,后又拍着自己的胸脯,嘴巴大张哭诉着,鼻头一股子熟悉的酸痛,心不知悄无声息地碎了多少次。她一时没站稳,软倒在每音面前,吓得每音急忙前去扶她,给她一个来自好朋友的关怀。

    郁芷手掌撑着冰凉的地,许是这一刻的冰凉使得她彻底的觉悟了。她没有像之前那般揪头发摔东西,只直愣愣的看一眼每音,立刻沉静下来,眼眶红红的,毫无神气。她凌乱的发丝从额头垂挂到下巴,发丝被晚风吹拂着。她抬头看着夕阳,夕阳也温柔的透过她的瞳孔,仿佛在治愈她内心的伤。

    她沙哑低声说道:“每音,放心吧,我是不会就此消沉的。其实,在这间名叫魔女绸仙馆的屋子里,我常常想起,刚来这里时的那一幕幕。或许那个时候的我就应该晓得这世上本就没有一心一意的长相厮守,也根本没有一人一生只爱一人的人生哲理。这世上也没有渣不渣,只有爱不爱罢了。唉,你知道么,就连从小疼爱我的哥哥,那一个心生正义的哥哥也有二婚的时候。也许,这一生,人都是耐不住寂寞的吧。”

    她挣脱每音的手,缓缓起身,夕阳将她的身影投射得细长。此刻,她鼻塞得严重到无法用鼻孔呼吸,揉了揉通红的鼻头,只得微微张开唇瓣。她起身时总垂着眼帘,忽而扬起睫毛,望一眼那温柔无比的,被晚霞包围的夕阳道出一句:“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