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是人之天性。

    哪怕是人命案子,还沾上了刑部,也有这么多人跑来醉太平。

    往日最喜欢逛的园子没人去,倒是前头的大堂坐满了人。

    池璋也是这么被同窗拉来的。

    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原本没心思玩乐。

    可书院放假,同窗们都来,他也不好扫兴。

    看他兴致不高,好友戴嘉递了碗茶过来,低声劝道:“知道你不乐意听别人说自家的闲话,可反过来想想,这也是好事。你那二伯,独占家财,亏待兄弟,欺凌侄女,实非君子所为。现下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公之于众,你们一家日后再不必忍受不公了。”

    池璋叹了口气,点点头,表示接收到了他的好意。

    他不是迂腐的人,所谓为亲者讳,那也得看是什么亲。

    二房知道是母亲设计引人去的,已经彻底翻脸了。

    虽然还住在一间宅子里,可分居势在必行。

    日后能不能维持住面子情都难说。

    想通这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听的。

    戴嘉兴致勃勃,问道:“听说那位楼郎中去你们家了?他是不是真的和传闻中一样?”

    “哪个传闻?”

    “呃……”戴嘉一时还真答不上来。

    关于这位楼郎中的传闻,可有好几种说法。

    早年,他还在无涯海阁的时候,说他一点也不像武将世家出身,说他是个耐心做学问的人。

    单这两句,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世人重文轻武,文人很难认同武将,第一句却是将楼晏视为同类,可见其为人品性。

    至于第二句,他的老师是玉衡先生,能跟着耐心做学问,应当是什么水准了?

    后来,他成了楼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