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二节课课间有二十五分钟,做完眼保健操后,是高二高三的学长学姐念一些无关紧要学生投稿,和一些昨日新闻。

    今天倒是不同以往,眼保健操的广播停止后,教室的广播里传来副校长的一声充满暗示与威胁意味的低咳,下一秒,就是几个人不情不愿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的检讨虽听得出他们语气中的懒散和应付,但相较升旗仪式上的胡闹可正经的多。

    徐幼之正在刷题的动作一顿,笔尖顿在书页上的某一点。

    墨色由笔尖轻缓氲开。

    女生眼睫懒洋洋的抬了抬,皱眉盯着墙上的广播声好一会儿,又垂了眼,微冷的视线落在贺知里身上。

    正好与少年的视线对上。

    “咳。”

    女生精致漂亮的眉梢挑了挑,放下笔,冲少年招了招手。

    贺知里乖乖的走过来,立在女生身侧,骨节分明的指尖微蜷,轻扣桌面,淡漠视线垂着,“做什么?”

    “让姐姐看看我们家猫有没有被气哭啊?”

    贺知里嘴角一抽,骂了声有病。准备回位继续睡觉时,视线一瞥,又瞧见女生试卷上明显漆黑违和的墨点。

    皙白指尖点了点女生空余的那道题。

    笑。

    “专心刷题。”

    “难受不许忍着,姐姐没有透视眼,可不能及时哄好我们家小猫。”

    “我睡觉了,别闹我。”

    “别睡了,下节课数学,你跟我同桌换个位置吧。”

    “不换。”

    徐幼之本意也就是想看看贺知里内心的真实情绪,本性也不是个健谈的,自信想想,她除了经常刷题和偶尔撩一撩小朋友,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特长了——

    她低低的笑了一声,纤细指尖重新执笔,转了转心思,重新沉默下来,继续专心应付试卷。

    这份试卷并不是扬城二职出的试卷,而是衡白中学高中部的月考卷子,语数外物化政史地生,她每一门科目的卷子都要了一份过来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