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嗓门清亮,一桌子人都听见了她的话。

    程颐没料到她会当乔安池的面说,不由呆了呆,被乔安池抢先问道:“你是谁?”

    这话问得比许佳还不怀好意,偏偏他又看起来十分疑惑,一时间竟难以辨别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许佳好歹好歹大场面,笑容保持:“小乔总,去年年底您还与我一起领过嘉奖令呢。”

    乔安池:“哦,不记得。”

    这番轻飘飘的语气简直气死人不偿命,要不是看场合不对,程颐就要笑出声了。

    许佳成功僵了脸,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还好有邵从新从旁护了下:“小乔总,你这就说笑了啊,当心吓到人家小姑娘。”

    乔安池没接他茬,只在“小姑娘”三个字响起时,先斜了许佳一眼,再直直看向程颐,用一桌子人都能听见的音量,狠狠咬着字道:“给你涮块毛肚?小,姑,娘。”

    程颐瞄了瞄许佳青白交加的脸,顿觉头痛。

    这下,梁子结大了。

    有乔安池坐镇,许佳不敢再对程颐怎样,但既然一群销售吃饭,喝酒总少不了,不多时,邵从新又叫店里上了两箱啤酒,不多时大家各自分走一大半。

    许佳从酒瓶子上桌开始,就拉着程颐一杯接一杯。职场酒场混在一块,真是叫人苦不堪言。

    乔安池看不过眼,本想帮忙顶下,却被邵从新拉了一把:“小乔总,都是同事,喝几杯又不要紧。”

    他申辩:“这么灌也不好吧?”

    “做销售么,总归是要有些酒量的,这是传统,等你接触多了就知道。”邵从新说着,直接满了杯酒放他面前,“喝。”

    乔安池僵了脸:“邵叔。”

    邵从新却摆手:“我不管你今天来的理由是什么,但人现在到这儿了,就得听我的。”话到一半,他似乎想起一件事,笑起来,“当年和你爸拼业绩的时候,可比现在凶残多了。”

    既然有意提到乔进民,乔安池就算万般不情愿,也只能先与邵从新干杯。

    程颐喝酒有点上脸,几杯下肚,脸颊红霞乱飞。

    许佳见了嗤笑:“你行不行啊,我可跟你说,邵专手底下没一个不能喝的。”

    她反问:“所以你就自己人和自己人干酒?”

    许佳顿了顿,仰头又一次把杯子里的酒喝干净,然后重重磕在桌子上:“程颐,你可别往脸上贴金了。”她凑过来,眼里寒气弥漫,声音压得很低,“两面三刀,谁敢和你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