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穿不惯鞋吧……”他g脆褪去了袜子。凝结的血将罗袜与肌肤粘连了起来,撕扯之下,又添了新伤。

    鲜血滴坠,一定是很疼吧……她这般揣度着。

    如此桀骜不驯的少年,走起路来踉踉跄跄,必是疼得受不了,才不愿意再作掩饰了。

    “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要逃走,你就不用陪我走山路,也就不会被鞋磨破了脚。”她哽咽地道。

    他取了一块石头,将脚踝搭上了去。血淌了一会,就渐渐止住。

    乐苓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她身子虽单薄,但也勉强让他靠着。

    他握住了她的手,轻捏了一下,半阖双目道:“从来不是你的错,是鞋底坚y,是山路崎岖,同你有何关系?”

    “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遭受这些。”她低声呜咽。

    “如果不是你,我只是一棵杏花树。乐苓,你让我看到了人间的斑斓,尝到了人情的冷暖。身而为人,我好欢喜。作你的相公,我是三生有幸。”他言笑晏晏,面sE虽倦,唇角却是扬起。

    春夜的风渐渐吹去了脸上的cHa0Sh。她仰起首,看着头顶的穹庐。

    明河在天,划开了碧落。若韩离榛是天上的星辰,即便散落在星河之中,也能光彩溢目吧。

    她也何其有幸,能有他相伴。

    她轻柔地反握他的手。他的手要b她的大上一圈,骨节分明,柔白如玉。她仿佛捏着一截琼枝,缓慢地r0u蹭着手指上的茧子。

    他的茧子很新,肌肤细滑,怕是g了不少粗活。

    她轻轻地撩起他鬓边的发,露出他白皙的颈子。杏花树JiNg,应该像那刚出炉的白米糕,温软香糯,适合拢在手中,好生照看,哪能经受这风餐露宿呢?

    她……也想保护他。一如他无怨无悔,陪伴着她、保护着她。

    “韩离榛,不如……我去自首吧。”

    他默然。

    “不管是何种结果,我都认了。我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你为我受尽苦难。”她咬了咬牙,眸底是Si寂沉沉的哀sE。

    “你不怕吗?”他问。

    “怕……”她的泪止不住了,“我好怕,若是让我曲意逢迎、承欢献媚,我不如Si了算了。可我已经低入尘埃了,不能将你也拖下水。”

    “乐苓,你是说……我b你的X命还要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