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陈长叶离去的第二日,城内忽然间热闹起来。城东的王家长子遭到暗杀,这位长子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遭到仇人追杀,自然是震惊全城。可惜衙门还未调查,又出了一件大喜事。

    这件大喜事便是城主府的长子林经年要与城中一商贾世家联姻,娶的是对方的小女儿安可怡。碍于此时,衙门也不好找城主府的晦气,只能先把王家案子放一旁。

    整条大街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城主府门口收礼的门人也是收到手软,迎亲的队伍迎来了安姑娘,府中便走出来几个衣着鲜艳的人,其中一个,便是今日主角林经年。

    周围的人都很兴奋地看着,似乎只有林经年一个人,依旧冷着脸没有摆出一丝喜庆的模样,发丝随风飘浮,反而有了些凄凉的味道。随着承载着安可怡的轿子到来,林经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谨遵着媒婆的吩咐将礼仪一件一件地办下来。

    双方家长也并没有因为林经年冷着脸便露出不快,一直在一旁自顾自地聊着生意,此次联姻不过是要加强生意上的往来,那林经年和安可怡不过是两家都觉得没用之人罢了。

    可笑的是安家还以为自己赚到宝了,把女儿嫁给了城主府长子,将来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林家也以为自己赚到宝了,用一个弃子便赢得了安家生意上的支持,自己也得以壮大。

    一场婚姻在商业上不过是一条不足为奇的条约,束缚了两个人的一生。新娘跨门槛,走了个过场,拜了天地,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将人送入洞房,这过程林经年一直冷着脸,说他是孤僻也好,害羞也罢,二者成亲已然是事实了。即使他是三头六臂,也必须承认安可怡是自己的结发妻子了。

    天色已然接近傍晚,林经年没有招呼那些见利忘义之人喝酒,便径直走入布置得火红一片的新房。屋内新娘正端庄坐着,虽盖着头纱,但却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她身上那股淡雅书香气,虽是个名门闺秀,却也与自己无缘。

    林经年轻轻合上门,他听见安可怡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冷冷走过去粗暴地掀开头纱,扔在床上,一瞬间,看见了安可怡错愕的表情,她长得确实如传闻一般,美若天仙。可惜是前母所生,并不得父亲喜爱。

    “你……就是安可怡吧?”林经年征征看了一会,竟有了一丝心动,这安可怡散发着知书达礼的气息,是一个很标致的美人,绕是林经年也对自己的计划中要利用她有了一丝动摇,有了些怀疑。

    安可怡恢复过来,她红着脸低下头,尽量平静地说“妾身便是,夫君想必就是……”那娇羞模样就似一朵悄然绽放的桃花一般诱人。

    “在下林经年!”但总有不解风情的人存在,林经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倒酒,他狠狠闷了一口,道“有些事情我得和你说明白。”

    点亮的烛火摇摇欲灭,使得整个房间的光照不稳定起来,忽暗忽明,一闪一闪地,却也增添了许多情趣。只可惜林经年并没有注意到,只是一个劲地喝酒。

    放下手中银色酒杯,林经年淡淡说“我虽与你拜了天地,但却还未有夫妻之实。所以还望姑娘记住,我非汝夫君,你可以叫我夫君,可我却不是你真正的夫君。”

    听这话,安可怡有些奇怪,但她也没问,她明白遵守夫君说的话即可,便微微欠手道“是,夫君。”

    随即二者沉默了一会,林经年率先打破,他从床上拿起一条被子,道“我与你假扮夫妻之事,还望你勿告诉任何人,今夜我便睡地上,明日我自然会去请安,你也不必跟去。”

    安可怡手紧紧抓着床板,紧张极了,低眉看着林经年的动作,充满了好奇,她问“为什么夫君要那样做?妾身已经是夫君的人了。”

    林经年点点头,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他道“不错,懂得隔墙有耳了。不过你不用担心,现在可没人愿意在外候着等我们行房。我这么做的目的你不必知道,照做即可。”

    “好。”安可怡点头,便起身吹灭了蜡烛,忽然想起来什么,很好奇问“对了夫君,为什么第二日我不能去请安?”

    这个问题把林经年难住了,他躺在地上,想了想道“关于行房之事,你娘亲应该还未与你细说,倒也无妨,你无需知道。”

    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安可怡点头明白林经年的意思,虽然说很好奇行房之事是什么,但夫君说自己无需知道,那便无需知道。

    正当她要往床边靠,周围又乌漆麻黑,不小心踩着林经年的被子,而林经年又碰巧翻身,这一拉,安可怡失了平衡,哎呀一声整个人扑倒在林经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