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宜穗终究还存有些理智,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她,端庄地抿出一抹笑:

    “妹妹身子既不适,那自是要早些回去。”

    周韫懒得理会她的假清高,她话音甫落,就直接转身离开。

    她这一走,满室的人更是没一个人敢说话。

    她们可不若侧妃,王爷偏袒,身后还有贵妃做靠山,此时顶着王妃微凝的脸色,心中都暗叫倒霉。

    这都是什么事?

    周韫不知正院之后发生了何事,她刚踏出正院,脸色就冷凝了下来。

    时秋看得心中不是滋味,小心地捧起她的手:“主子可还疼了?”

    她本没察觉到有甚不对,直到看见主子爷的那身水,才意识到短短敬茶的功夫,自家主子又受了委屈。

    周韫轻扯回手,藏进袖子中,别过脸,似不甚在意地说:

    “这么久了,哪这么娇气。”

    时秋哑声,哪会不娇气?主子那身肌肤,不知怎么养的,稍一碰就会留下痕迹。

    周韫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愿说,她想捏下帕子,又很快放开。

    手指灼灼,有股说不出的疼,她在袖子中不着痕迹地抖了抖手,恨不得用凉水浸泡一番。

    偏生不知哪来的自尊心作祟,即使贴身的人,她都不愿暴露此时的狼狈。

    锦和苑,周韫刚踏进内室,忽地顿住,她紧绷鞋脸色,看向端坐在软榻上的人,冷声冷气:

    “爷不在正院接受旁人的敬茶,不去前院处理朝务,来妾身这锦和苑作甚?”

    傅昀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仿若没有听见她带刺的话,只垂眸看向她:

    “让本王看看你的手。”

    周韫听言,下意

    识地将手藏到身后,偏开头,抿唇说:

    “爷多心了,妾身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