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后。

    历尽千帆,鸠浅觉得,眼前的一切真不是个风景。

    秦微凉教会了一个从不饮酒的孩子,什么是忧愁,什么叫失落。

    于是,这个孩子长大了,学会了饮酒,也学会了难受。

    东方世家旗下的客栈,僻静无人,深夜时分。

    客栈厅中一桌,五人围坐,一人独饮。

    “为什么我对她这么好,她依旧还是无法偏向我一次?微不足道的一次”

    一直一言不发,只顾一杯接着一杯,喝完了再斟满,喝完了再斟满,饮酒完了再饮酒的鸠浅,终于在饮到了无名杯数时,眼泪如泉涌,流了出来,口中说出了今夜的第一句话。

    一句话就将一个女子的心撕得粉碎,裴三千心里疼痛再也无法强忍。

    她掩面跑出了客栈,坐到了客栈门口的台阶上,无声抽泣。

    她又想起几天前她趁着醉意,对鸠浅表了白。

    然后挨到鸠浅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你说胡话?喝醉了?”

    鸠浅面无表情说出冷漠的话语拿把刀子一直扎在女子心里,未曾拔去。

    她委屈的泪水化作洪兽,含着对秦微凉的嫉妒和对自己无能的愤怒,瞬间冲跨眉下两片薄薄的河堤。

    但是裴三千即使泪水决堤,即使心里痛的使他抽搐,她也没有发出一丝属于弱者的低哼和悲鸣。

    然而,鸠浅一旦吐出了第一句,便还会说第二句。

    “我对她没有任何要求,为何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我离开?”

    问天还是问地?众人不知。

    鸠浅拨弄着酒杯,任由眼泪滑下脸庞,带着一抹温热。

    “我带她游山玩水,走遍墨海四洲……”

    鸠浅眼中好似出现了无数欢快的光景和笑意,然后这些美好又在时光流逝里渐渐的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