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此事,安和乔应当愿赌服输的兑现承诺,毕竟,当初是她自己亲口定下赌约的。但安明若还是依言替其求情,对安知虞道。

    “不过是姊妹间的玩笑话罢了,四妹妹还小,何故与她较真,能见你有此长进,二姐和小乔都替你高兴呢。”

    闻言,安知虞有些失笑,怎么?如今安和乔输了,这赌约就是玩笑话了?若是她输了,只怕就是一群人嚷着要她兑现赌约,否则,就该说她安知虞输不起,抵赖不认账。

    “怎会是玩笑话呢?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可是正正经经的打赌,太学院众学子可都晓得呢。”她略有不满地撇了撇嘴角,并未打算让步,“还是说,二姐姐也觉着,人可言之无信,不必遵守诺言?”

    安明若再无话说,若再求情多劝,便显得她教唆妹妹做言而无信之人了。

    想了想,安知虞又偏头道,“不会是四妹妹想抵赖,又不好明说,故而让二姐姐来说这番话吧?”

    被她一语点破,安和乔面色赧颜,梗着脖子站出来,“我、我才没抵赖呢!”

    “那就好。”安知虞抬了抬下巴,一挥手,身后桃酥和巨胜奴几名婢女蜂拥而上,将安和乔按住。

    安和乔大惊,“你们作甚么?”

    “当然是兑现赌约呀。”安知虞慢条斯理地,拿着蘸满浓墨的笔上前,左手捏在人秀气的下巴上,右手行云流水在脸颊写下俩字。

    蠢笨。

    写完满意地点点头,认真观摩道:“嗯,许久写字未曾这般顺手了,还得多谢四妹妹,这般圆润的大脸盘子……”

    她专挑能气安和乔的话来说,瞧着小丫头被她气得脸色阵红阵黑的,很是有趣。

    安和乔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又深觉委屈不已,几次看向安明若,可后者错开视线,并不再多言语,再无人可帮她说话,可偏偏这又是自己主动提出的赌约……

    捉弄完人,安知虞乐不可支,就连司徒博士枯燥乏味的授课,也听出几分趣意来。

    这样的好心情,持续到下午骑射课上。

    今日春光明媚,天气晴朗,国子学与太学院凑巧都在骑射场上,一时间热闹非凡。

    自午后,便再也没见着安和乔人,估摸着是觉得丢脸躲起来了。

    骑射场上是儿郎们的天下,女孩们大多是不愿上场骑马射箭的,一是嫌累,二是那些京门闺秀们,怕有损自己娴静文雅的形象。

    瞧着不远处望台上,三三两两聚众窃窃私语的娇花们,顾横云摇头感叹。

    “想当初北唐朝立国之初,亦是万千铁骑征战八方,亦有如霍瑶将军那样名垂青史的巾帼女将,如今的小娘子们,就连跨鞍挥仗,都是骑驴,更别谈骑射了,怕是连弓都拉不开。”

    宋骄娇对此略有微词,因为她恰好就是,只会驴鞠而不擅骑马的那一类,箭术就更别提了,毕竟堂堂公主,学这些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