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虽多,但面对的却不是装备不整的国共两军,就算是已经在上两大战役投入实战的**数个全员德械师,也无法与此刻安达镇警戒阵地射出的弹雨比肩。

    一排排前赴后继的日寇,就像一排排在成熟的稻田等待被收割的庄稼,转瞬之间,便在阵前形成了一圈半人多高的死人墙。

    在中国的战场上,从未见识过什么是胆寒的小鬼子,第一次感到了从脊梁骨发出的阵阵凉意。

    那些侥幸未被狙击手点名的中佐、少佐,高高举着指挥刀,戛然而止。

    无数端着明晃晃刺刀的小鬼子,裹足不前,面面相觑。

    前进,势必要踏着同伴的尚有余温且血糊糊的尸骨,才能攀越而过。但那样的话,这座环绕着安达镇垒起来的死人墙,岂不是又要平添高度。

    后退,则是一眼望不到边的人群,黑压压、雾蒙蒙,一如过江之鲫,见缝插针,一个人如何穿越而回。

    打炮吗?别说原本加强过来的两个炮兵旅团早已荡然无存,就是步兵自己的小火炮,也早就被人家的炮火肢解得七零八落了。

    不约而同的,枪声也跟着停歇了下来。

    不停不行呀,现在每个战士已经完全看不到汹涌而来的小鬼子了。

    在他们面前,只有那一道犹如套在安达镇脖子上的绳索,没有被收紧反而是疲软地松松垮垮地落了下来,形成了一圈触目惊心而又令人憎恶的死人墙,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将他们和圈外的小鬼子,很自然地隔绝开了。

    看着这奇特的一幕,很多官兵甩着已经扣动扳机酸胀无比的手,有的叼起了香烟,有的面面相觑,有的则一动不动地盯着死人墙看。

    老实说,别说是后来第一批、第二批加入进来的官兵,就算是最早的那500穿越众,他们在后世也没见过这种阵仗啊。别说教科书上没讲过,现实中也从未见识过这样子呀。

    再说了,整个360的射界全部堵塞,他们想射击也没门呀。

    当然,小鬼子的子弹也没法打进来,除非他们想对空放枪。

    “姜团长,怎么办?”

    三个第一集团军上海师的主力营长不约而同地趁着这个间隙跑过来,一面问着姜成,一面又是好笑、但多少也有点一阵阵发凉地不停缩着脖子。

    杀死的是万恶的小鬼子,但毕竟这诡异的一幕,却是他们亲手创造的,心理没一点阴影那是扯淡。

    姜成一手提着他的那把滚筒式冲锋枪,一手挠挠头,也是一筹莫展。

    放眼望去,这一个令人憎恶而又诡异的死人墙,不仅戏剧般地中止了敌我双方的冲锋陷阵和互相射击,还让这座仿佛孤悬海外的安达镇出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可惜这次岳军没来,不然他的新闻局可就有事做了。

    拿起望远镜看看吧,但实在恶心得紧,再说战场情况一目了然,看什么?

    抓了半天脑袋,姜成挥手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