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怡抬脚向光源处移动。

    寿飞才房间里的景象果然没有令她失望,当她看到满地的钞票时心里几乎是欣喜的。余嘉怡不敢久留,她当机立断地转身,却在这一瞬间,房间的灯灭了。

    世界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剩下寿飞才窗口里透进来的淡泊的月光。

    余嘉怡条件反射地僵硬了一下,她垂着头看路,却再也不敢向前迈进一步。

    因为地上,除了她之外,还有另一道影子。

    而与此同时,她听见了清脆的细长的东西轻敲地面的声音。

    “你看见了。”那道影子说,不是询问,只是带着同情和惋惜的陈述。

    余嘉怡眼泪涌了出来,她拼命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模糊了那个男人拿在手里的一把棒针。

    ——是很陈旧的样式,余嘉怡小时候曾看见过奶奶用这种银质的棒针勾毛衣,说不起电,长度也舒服,不会不小心戳到了眼睛。

    但她却不记得,原来棒针的顶端,居然是如此锋利,如刀锋一般幽幽地反射着冰冷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