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熹微,叶婉歌往日起的极早,今日亦是无力的掀了眼帘,想着坐起身子,却不想身子酸痛的很。“嘶”叶婉歌倒抽了一口冷气。

    玉手动了动,似是碰到了什么,叶婉歌一惊,看向身旁,便瞧见了正于熟睡的沈敬之。“啊,怎么会!”叶婉歌惊讶的捂住嘴,怎么回事?明明昨日,她是来将军房中打扫的,怎的今日……

    经过叶婉歌的这声尖叫,沈敬之自然也是醒了,刚想训斥。睁眼却见到了叶婉歌,也是一瞬的错愕。只是一瞬,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低低的咒骂了一声“该死”。便穿上衣服出去了,并未看叶婉歌一眼。

    随着房门再次阖上,房内只剩下叶婉歌一人,叶婉歌呆呆的坐在榻上,良久才回过神,眼眶不由自主的一红,她虽爱慕将军,可也不想如此便不明不白的失身于将军啊!

    叶婉歌的脑子如今乱的很,却也知道这间屋子不是她该久留的地方。将衣服穿上便向外走去,可刚走到门前,门便猝然被人打开,叶婉歌动作一滞,而那人也吃惊不小:“婉歌?你怎么会在这?”

    来人正是范娘,叶婉歌见了她,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又听范娘的话,便直接红了眼睛跑了出去。

    范娘刚刚看到叶婉歌身上青紫的痕迹时,便十分疑惑,如今看叶婉歌如此,更生疑惑,快步走入房中,当看到床榻上那一抹殷红时,便什么都明白了。范娘的眸黯淡了些许,眼中晦暗不明。

    “见过将军。”柳洛晴曲下身子,妩媚尽显,但沈敬之明显没有兴致欣赏她的妩媚,言语间带了怒气:“你怎的未告诉本将军,你找的那名女子,是叶婉歌?”

    柳洛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叶姑娘有什么不妥吗?我不知晓,将军息怒。”沈敬之吼道:“当然,她……”压下怒气,又道:“罢了,想你也不是有心的,本将军还有事,先回去了。”言罢就心烦意乱的离开了柳洛晴所居的屋子。

    柳洛晴蹲下去:“恭送将军。”等沈敬之走远,柳洛晴站起身子,勾起一抹笑意。果然,她猜的不错,这叶婉歌确是与旁人不同的,但究竟为何?

    叶婉歌回到自己的房内,头昏眼花的很,身上酸痛,忍着不适,泡了澡后便歇下了。

    但当叶婉歌再次醒来时,已不在自己的房中,叶婉歌看了看四周,此处,她从未来过,看着陌生的环境,叶婉歌心中不安。

    这时一个下人恭敬的走上前,对着叶婉歌行礼道:“夫人,你醒了。”

    叶婉歌闻之一愣:“夫人?”

    那个下人仍低着头:“回夫人,将军今日已经吩咐,抬夫人为妾室,为婉夫人。”叶婉歌是知道将军府妻妾的规矩的。沈敬之抬自己为妾?可是沈敬之从未给过任何人名分啊。怎么突然封了自己为妾?

    难道,将军待她真与旁人不同?叶婉歌如此想,心中一喜,但转念又不像。若真喜欢她,沈敬之今早必然不会是那个样子,更别说她入府三年都不怎么睬她了。

    虽然疑惑,但封了妾这个事实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叶婉歌由着下人给自己换了衣裳,因府中只有她一位妾室,将军府又财力雄厚。而且将军府也不似宫中,对衣裳没有过多的约束,所以纵使叶婉歌穿着再华丽也是无妨的,但叶婉歌也没敢太过放肆。穿了一袭粉色的长裙,上面倒是平淡的很,没什么纹饰,想来也是,将军府已经多年没有女主子,自然没人能想到给这些衣服绣饰,倒是素净。鬓上又戴了一支银制的雀舞簪。

    叶婉歌理了理头发,轻声道:“范娘那?”

    叶婉歌本不过随口一问,却不想那下人竟支支吾吾的半天。叶婉歌有些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

    那个下人猛地跪了下去:“夫人,范娘为了让将军给您一个名分,在书房前跪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将军才心软封了您为妾。如今正修养呢!”

    叶婉歌倒是着实吓了一跳,倒也明白了沈敬之有过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却唯独给了她妾室的位分。虽是有一丝落寞,但与对范娘的担心相比,那一点落寞倒是算不得什么了。

    叶婉歌站起身子便向门外走去,出了门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抬眼一瞧,匾上自有兰敬院三字。叶婉歌倒是知道此处的,便凭着记忆找到了范娘的院子,下人见到叶婉歌,均是行礼:“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