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逍毫不留情地继续“补上一刀”:“瞧你这一句话里那感人的两个停顿,看来你这话说的,连你自己都有点不信吧!”

    时林终于发现自己今天算是遇到对手了,只恨之前把坑挖得太深,还自己跟着跳了进去,这会儿怕是没那么轻易能爬出来了,只得采取被动防守的策略,转过头去默默闭嘴。

    凌影和叶无心看了暗自觉得好笑,但两人都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来,一来是他们本身的自制力极强,二来是这样的威压能够给那个黑衣人足够的心理威慑,方便他迫于压力而吐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凌影继续问道:“你们这次的行动不可能只派了你们两个来吧,我看你们也就是来跟踪踩点的。说吧,你们带队的人是谁?”

    那黑衣人脸上显露出难色,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这我……我真的不能说……这个这个,我告诉你们我是黑纱门来的人,这已经算是犯了大忌了;要是再说出我们领队的名字,这这……组织不会放过我的,那我可就活不成了!”

    “开玩笑,你以为你现在不说就活得成了吗?”林逍冷笑了起来,“我可好心提醒你一句啊——我们这位剑痴大人的耐心可能不是很好,你看她手里的剑都还没入鞘呢;你要是再不说的话,不用等你们组织的人来收拾你,我现在就可以先帮你把火葬场和陵园给你订了——你信不信?!”

    “啊?这……这!”这个做徒弟的黑衣人看了看冷着个脸的叶无心,又看了看她手里那闪动着寒光的黄泉剑,双腿又开始打起了摆子,牙齿碰得“格格”之响——也难怪,谁能想到这位“剑痴”到底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不顺从她的人呢?!

    那黑衣人抖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了:“是……领队是……寒……”

    谁知还没等他说完,倒在地上的另一个黑衣人忽然大叫了一声,声音嘶哑,同时翻身吐了一口血出来。林逍见状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刚才为了不让这个做师父的发声,就封住了他的哑穴;而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强行以内力冲击经脉,打破了了穴道的封阻。

    只见“师父”翻身跃起,正好一头顶在了“徒弟”的脑袋上。也不知他到底用了多少力道,他徒弟被他这么一撞,直接双眼一翻昏了过去。这人正想起身逃跑,却只觉得后心处一紧,已被长风伸手抓住了背后的“神道穴”,顿时全身酸软无力。

    长风在林逍他们讨论的时候,总是一言不发地倒在一旁打盹,显得他存在感极低。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上一秒看上去还昏昏欲睡的家伙,下一秒居然能先人一步出手,直接抓中了对方的要穴。长风将那黑衣人整个举起身来,掌心处运劲一个吞吐,便把他送上了天。

    这样的待遇,在这之前只有那位蓬莱的新晋精英——刘枫有体验过;而这黑衣人的修为以及武学造诣,显然连刘枫都不如,被打上天之后也不知该如何调整自己的身形(虽然说调整了也没有什么用就是了),直接就脸朝下地摔了下来,随即是“砰”的一声大响,伴随着鼻梁骨碎裂的声音,那黑衣人呈“大”字形趴伏在地上,满脸是血,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再也没力气站起来了。

    那黑衣人尽力抬起头来,张嘴吐出一口血和几颗牙来,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们别做梦了,想知道我们的领队是谁?下辈子吧!”说着,只见他双目一瞪,口中溢出大量的血来,然后倒了下去,就此没了动静。

    凌影脸色一变:“不好,他咬舌自尽了!”

    时林第一次见到有人在他面前自杀,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虽然修了一点符道,但到底还是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对于死亡也是同样的畏惧;他看着满地的血,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差点便要吐了出来。

    林逍说道:“师父死了,不是还有徒弟嘛,等他醒来了再好好盘问一下不就行了。”说着伸手把那做徒弟的身子拉了起来,但见那人的头软绵绵地垂了下来,嘴角处还淌下了一道鲜血。林逍心中暗叫不好,急忙伸手到他身上一摸,却在他的心窝上摸到了一柄匕首——想来那“师父”方才起身撞“徒弟”那一下只是个障眼法,目的就是怕“徒弟”再说出更多不该说的话,直接杀人灭口了。

    这下连林逍也愁上了:“这回麻烦了啊,搞了半天,还是不知道领队的人是谁?剩下的人在哪?”

    凌影却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是谁?”林逍一怔,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人刚才死前话说了一半——我听见他说的是一个‘寒’字。”凌影朝那“徒弟”的尸身看了一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黑纱门的左护法就是姓寒。”

    “寒?”林逍说道,“是‘韩国’的‘韩’还是‘寒冷’的‘寒’?”

    “是‘寒冷’的‘寒’。”凌影回答道:“这个人叫寒江流,与黑纱门的右护法江独雪并称为‘双江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