挎刀现身,漫步巡行于殿宇之间,元徽暗暗思量着,上官美人的消息,应该还是靠谱的。皇帝显然还没有怀疑到太平公主身上,不过照眼下情况,若是揪不出“元凶”,女帝是不会罢休的,毕竟是如此严重的谋逆。

    从宫中这两日间,不断被清洗调换的内侍便可知,女帝还有一大波怒气尚未发泄出来

    元徽有些烦心,若是太平公主被抖出来了,自己再“凑”上去,与其搞在一起,那可不妙。元徽可不信,女帝若真知晓自己最宠爱的女儿想造她的反,谋害于她,她能无动于衷!

    要不,找个替死鬼?元郎君脑中闪过此念头

    想着想着,元徽不禁暗骂自己一句,这是何苦来哉,那贵妇公主可还没上棍了,这般费心干什么,做给谁看!

    骂咧两句,元郎君做下决定。

    派人传信太平公主,约一炮,搞上再说!

    连绵的夏雨终于告歇,天清云澈,白日间,通往于洛阳的道途间,行旅过客又多了起来。神都的波折,朝局的动荡,暂时还影响不到商旅黎庶的热情。

    一行车队,自西向东,缓缓沿着官道前进,车马十余辆,僮仆二三十,横行过道,看起来有些嚣张霸道。

    如此阵仗,好似什么高官显贵,宗室贵戚,然而不过一小小录事,来自同州的司功参军,七品州吏。

    如此张扬,自有其底气所在。主人姓来。

    其中一辆敞亮的马车内,倚厢坐着一名美貌少妇,姿容秀丽,体态和宜。看起来就是个小门之妇,不得开心之颜,郁郁寡欢,双眸无神地望向车驾之外。

    在少妇身侧,端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一身川丝蓝袍,身形瘦削,白面短须,卖相十分不错,身上透着股文人的儒和气质。同样欣赏着车驾外不断掠过风景,心情看起来不错。只是俯仰之间,那双眼睛俄而会露出令人心悸的目光,狼性而阴狠。

    他叫来俊臣!

    年初遭贬同州,比起其他下场凄惨的酷吏,他的日子要滋润些。在关内没有太委屈,旁人惧其凶名,不敢轻辱(也许是有女帝暗中的庇护)。

    在同州,他这个七品佐吏,似乎比刺史还要威风,无所顾忌。几个月的时间,没有干什么大事,私欲之上,却十分满足。

    马车中的少妇,就是来俊臣的新猎物!同僚之妻,被他看上了,使点手段,便霸占了。对人妻,这老小子明显有着特殊嗜好,且盯上了便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当然,来俊臣得意的非止于此,占其妻犹嫌不足,察其母尚有些姿色,更淫之,将那同州小吏从头到脚绿了个遍。其人愤怒仇恨,却又软弱而无能为力的反应,则让来俊臣更为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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