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是便是也罢了,若是是的话……那才是可怕的。

    方才慕秦说那东西是从哪里找到的?太师手上?不是应该是在王笛的身上吗?虽然现在这样的结果是挺好的,但是这其中的曲折还是让白琳儿有点儿不明所以,呆愣在了原地,只能呆愣愣看着那张牛皮纸发呆。

    王笛笑着将白琳儿搂紧了,白琳儿却没有丝毫的反应,脑海中不断过滤着曾经发生的事情,她确定自己的马醉木只有两包,一包给了白叶珣,一来是为了让白叶珣帮自己测试一下这马醉木是不是真的这样有用,自己在王笛的府上实在使没有这个机会试验的,再者便是真的想要让白叶珣获胜的。

    虽然她是一介女流,但是她也很清楚一个虎符对于一个王朝,对于一个大臣而言是怎样的重要,若是白叶珣真的能够因为自己的帮助而得到了第一名,得到了虎符的话,那么自己将来在朝堂上就相当于是有了一个很有利的靠山,况且他们本身就是兄妹,自己想要帮着自己的哥哥不是很正常的吗?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白叶珣居然没有使用,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一个这样好的机会,也让自己不清楚这马醉木的效用到底如何,多少才能够让一匹马陷入疯狂。

    至于第二包则是为了余笙准备的,她相信来了这离宫余笙是肯定要上马的,无论是自己上马还是和楚宁喻一块儿,到时候都是自己的良好时机,让他们的马发疯,最好是能够让余笙受伤的,也算是给自己报仇了。

    当然了,她知道这样的想法是很愚蠢的,因为楚宁喻一定是会护着余笙的,但是她还是带着一种侥幸,希望余笙是一个人去骑马的,这样的话自己就有更大的机会对付余笙了,但是她没有想到竟然会被王笛给截胡,于是这第二包就到了王笛的身上。

    但是王笛身上的这一包到底是怎么会到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太师的身上的?她实在是不明白,但是她知道一点,那就是她安全了,像是王笛所说的那样,自己在他身边就安全了,几百年她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做到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若是没有他的话,也许现在像是那个太师一样脸色苍白的就是自己了。

    白琳儿看见那边的太师脸色瞬间苍白了,似乎是不明白那张牛皮纸到底是哪里来的,就听见慕秦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我们查验过了,这上面的气息确实是马醉木的。”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没有做过!”太师轻声呢喃了几句,突然开始大声喊道,直接从边上走了出来,跪到了楚宁喻的面前,“陛下,请陛下明鉴,这并非老臣的,请陛下明鉴啊!”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楚宁喻是一个明君了,事实上楚宁喻确实是一个明君,他从来不会断任何一个冤假错案,百姓为此都很是钦佩,但是明君除了不断冤假错案以外更加重要的是不会错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当然了,这个坏人的定义是很模糊的,楚宁喻是一个明君,但是明君的前提首先是要是一个君主,楚宁喻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些想要危害自己江山社稷的“坏人”了,尤其是这个坏人想要危害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江山社稷,还有自己的亲人。

    这对于楚宁喻来说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楚宁喻确实是一个明君,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好人,不然的话也不能够当上皇帝,怕是早在自己尚且年幼的时候就已经被这皇宫中的可怕给杀害了吧。

    楚宁喻只是拿起那张牛皮纸,目光落在太师的身上,“太师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楚宁喻的声音带着慵懒,但是很快就愤怒了起来,“太师,朕自认为待你不薄,之前你带着一种大臣公然挑衅朕,现在竟然还想着用马醉木对朕和朕的大臣们动手,真是大胆!来人啊,将他给我捆起来,等回了京,交给大理寺审理。”

    白叶珣站了出来,“臣领命。”

    太师睁大了眼睛,直到现在他似乎才明白,也许这就是楚宁喻的目的,甚至这可能就是楚宁喻自己制造出来的一场戏剧,就是为了将自己捆起来,就是为了将自己绳之以法。

    他没有想到楚宁喻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怎么说自己都是先帝的先生,他怎么能够对待自己?这个一直以来都自视甚高的太师一直到了慕秦将他捆了起来才总算是觉得自己的这一生大约是到头了,即便是楚宁喻不会杀了自己,但是自己的这个仕途大约也是到此结束了。

    也许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已经结束了,到了这个时候反而能够破口大骂了起来。

    “楚宁喻!你这个昏君!诬陷良臣,将来必定为祸天下,不得好死!你诬陷良臣,先帝在天有灵一定不会饶恕了你,你等着下地狱,你等着吧……”太师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到他被慕秦带远了,再也听不到他的半句哀嚎了,众人这才是松了一口气。

    有人轻轻摸了摸自己脑袋上面的汗水,他们已经看出来了,这明显就是楚宁喻故意的,幸好楚宁喻只是针对太师,或许楚宁喻是想要针对一批人的,但是因为这马醉木并不多,不足以针对一伙儿人,但是这也已经能够让他们看到楚宁喻的态度了。

    他是个对自己的对手毫不留情的人,若是他们继续跟楚宁喻作对的话,也许下一个就是自己,这一遭杀鸡儆猴实在是做的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