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淑蓝极力忽略肩膀传来的痛楚,讥笑道:“原来也有心啊?那的心肝一定是黑的!想娶二房,什么时候不能娶?偏偏要在我娘的忌日上娶?!”

    沈瀚的瞳孔黑黝黝的,银色的月光落在上面,反射出一层冰冷的银芒。

    “阿蓝,不愿意原谅我,是因为我娶了司徒倩倩?那如果我说……”

    “闭嘴,我不想听!”

    容淑蓝的情绪就这样失控了。她猛然推开沈瀚,猫着腰跳出了窗外,一阵风似地冲进了夜色中。

    沈瀚睁着通红的双眼,一拳击在墙上,“轰隆”地一声巨响,墙上就塌了一个大洞。

    听到动静的护院们迅速地朝声源处包抄过来。

    沈瀚透过墙上黑黝黝的缺口,看着容淑蓝的声音转瞬就融入了夜色中,沉声道:“都退下!”

    容淑蓝一口气冲出了沈府,奔跑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直到跑得精疲力竭,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容淑蓝弯着腰,扶着双膝喘了好一会,才平复了心跳。

    一阵夜风吹过,温热的汗水变得凉飕飕的,容淑蓝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她甩了甩有点眩晕的脑袋,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不明白为什么跟沈瀚说着说着情绪就失控了。她去找沈瀚的初衷,并不是想跟他翻旧帐,而是想问问他知不知道元哥儿的下落,以及拜托他照顾一下流放到北疆的蓝家人。

    都怪沈瀚,如果不是他非礼她,她也不会迷乱了心神,失去理智,导致最后想说的话一句没说成,废话却倒了一箩筐!

    容淑蓝用力擦了擦嘴巴,恶狠狠瞪着幽暗的虚空,赌气般地道:“哼,就算不靠,我也能凭自己的力量救出舅母表哥们,也能找到元哥儿!”

    脑海中又浮现出牡丹提起元哥儿时,那无助而绝望的眼神,容淑蓝的目光再度坚定起来。

    “没错!求人不如求己!”

    第二天天还未亮,容淑蓝就敲响了苏卿的房门。

    “苏卿,趁着庄上还没插秧,大伙儿都闲着,赶紧组织人手把北郊的地皮整治出来。”

    于是,苏卿早饭都来不及吃,踩着晨露就往清水河去了。

    九曲河下,原本最荒凉的北郊,开始渐渐热闹起来。

    首先,是柳家雇佣了大量的人手开始清理地里的沙石。仅一天功夫,就把荒芜的乱石滩清理出来二十多亩地。

    也不知柳家是想省点事,还是故意的,在城墙上架了一排梯子,把从地里清理出来的沙石淤泥直接运到城墙之外,倒在了容淑蓝买下的地皮和城墙之间的无主之地上,靠容淑蓝的地皮极近,偏偏又没挨着她的地界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