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脸色苍白,结结巴巴道:“当时,阿伟去的并不是祠堂内间,而是这里,他发现这扇门开着,非要进来看看,他……他拿起了这个壶,我们站在门外,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他就被壶吸了进去。”

    “吸了进去?”季燃没听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这是个茶壶,又不是四次元口袋。”

    一只小茶壶,把一个活人吸了进去?

    “就是吸了进去。”这次老头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骗人,连他自己都对自己的话充满了怀疑,“但壶里一直都有惨叫,我们太害怕了,不知道是谁把门拍了上去,然后门就再也打不开了。”

    所以村子上空回荡的惨叫持续了许久。

    在那几分钟里,这个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只有阿伟和这只壶。

    “既然门打不开,他的尸体又怎么会出现在祠堂里?壶里又为什么还有惨叫?”祁执冷冷地剜了老头一眼,警告他别妄想继续说谎。

    大概是生怕两人抛下自己,老头连忙解释道:“我发誓我不知道!他的惨叫声停止后,门就自动打开了,里面只剩下那个壶,就有人把壶拿了出去,刚放在地上,阿伟的尸体就被吐了出来。”

    确切来说是阿伟的一部分尸体。

    季燃重复了一遍:“吐了出来?”

    他想起了祠堂中央那堆东西。

    所以阿伟的尸体才会用一种诡异的状态散落在地上,皮肉分离,牙齿和头发纠缠,骨骼散乱,像是一堆混合后的垃圾。

    “那么壶为什么回到了这里?”祁执言简意赅。

    这句话像是戳到了什么开关,和之前的表演不同,老人真实地颤抖起来,语气里是无法抑制的恐惧:“壶!我明明让他们把壶摔碎了!”

    “您老人家怕是专业甩了一辈子锅吧。”祁执抱着手,不咸不淡地讥讽了一句,“倒是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说什么阿伟死活要进去、门不知道被谁关上了、不知道谁把壶拿了出来。

    现在一个死了,两个晕了,到底是谁指使谁、谁利用谁,死无对证。

    反正从石黑善一的嘴里说出来,所有事情他都只不过是个见证者而已。

    但如果阿伟的死真的和这老头没关系,他又怎么会吓得抖成了筛糠。

    “先不说这个。”季燃无视老头,仰头看着祁执,“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出去?”

    如果真的和老头说的一样,只有壶吸收了一个人,在完成吸收后才会开门,那么现在他们该怎么出去?

    就算老头满嘴谎话,他和祁执也不可能真的拿老头去喂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