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子就是关押楚瑜骁的地方,苏念珠单手托腮,听完孙天琊的话后,视线往屋内一转,突然发现了郝鹭的异样。

    自从上次郝鹭说要亲自对付江昊天后,这几日却都没有什么动静,这不禁让苏念珠疑心上次孙天琊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京师昭狱有十大酷刑,咱们大周军营内的刑法也不少。郝鹭,你看着来吧。”陆棠桦坐在首位,端着茶盏,语气平静。

    郝鹭下意识抬眸看向他,抿了抿唇,似有话要话,但最终却是没说出来,只拱手道:“是。”

    郝鹭转身出去,走到隔壁房间。

    孙天琊突然站起来,“我去隔壁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走,苏念珠觉得这两个人确是有点猫腻呀。

    正想着,陆棠桦突然也站了起来,闷不吭声往外走去。

    屋内只剩下周玳和苏念珠两人,她伸了个懒腰,觉得今日天气不错,不如……去偷听吧?

    隔壁屋内,楚瑜骁依旧被绑在那里,嘴里塞着抹布。

    孙天琊正在给他看伤,郝鹭垂着头站在那里,身前是陆棠桦。

    屋内昏暗,男人背对着郝鹭,双手负于后,半张脸隐在黑暗之中,更添几分压抑之感,他声音沉哑道:“说吧。”

    郝鹭身体一僵,握着剑的手霍然收紧,她的脸上露出纠结的痛苦之色,她知道若是她将这件事说出来,那一切就真的没有回转余地了。

    “郝鹭。”陆棠桦转头,一双漆黑暗眸沉沉落到她脸上。他的表情是阴沉而晦暗的,看向郝鹭的目光却是平静而内敛的。

    郝鹭终于绷不住了,她“扑通”一声跪下来,声音中带着一股颓丧的哭腔,“楚瑜骁身上的伤口是江昊天的刀砍出来的。”

    江昊天喜好用刀,他最常佩一柄腰刀,长约三尺,刀身狭,柄短。郝鹭与其相处数载,自然能认出他砍出来的刀伤。

    先前她与以陆棠桦说过江昊天的狼子野心,如今这江昊天与楚瑜骁的关系再次被挑开,陆棠桦半年前于战场上被埋伏一事,便真的与其脱不了干系了。

    陆棠桦踩着脚上的皂靴走到郝鹭面前,他道:“你若早说,也不必如此费事。江昊天,朕会找人去杀。”

    “不,陛下。”郝鹭一把攥住陆棠桦的袍摆,“让我来,求求您了,让我来。”

    “那你准备让他再活几日?”陆棠桦蹲下来,表情未变,只看着郝鹭那双通红的眼叹息道:“女人果然不够狠心。”

    苏念珠蹲在院子里,面前是一个小炉子,里头正煮着美味的香辣小火锅。那一层红色的油漂浮在汤面上,点缀一点弯月似得小辣椒,热气争先恐后而出,一捧一捧的往屋内送。

    躺在床上的楚瑜骁暗自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