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句,嫪毐语气谦卑的应了一声,道了句,“诺。”

    而后他宽衣解带,褪去袍子,走过去吕不韦此前专门让人置放在这里的,距离他不远处的桐轮之前,向这位秦国的相国施展着自己所身怀的,凡是听说过的人无一不精之赞叹的“异能”。

    看着那桐轮在嫪毐的驱动之下在这间屋内已行驶了三圈,而做着这一切的男子面上的神色却是泰然自若,仍然极有余力,故此吕不韦看他的目光不禁越发满意,抬手摸了摸胡子,这才叫了停。

    随后他夸赞道了一句:“你的能力,我很满意。”

    听到这句,嫪毐心中顿时大喜,嘴角有些克制不住的上扬,不过他还是竭力的给压下去了。

    吕不韦从坐间起身,迈了几步,来到嫪毐的身前,开口道:“全天下人皆知,我是个酷爱投资的商人。”

    嫪毐抬眼,目光有些诧异,问道:“大人是觉得,嫪毐值得您投资?”

    吕不韦则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之中带着两抹莫名的诡谲,“本相可以送你一场滔天富贵。只是就是不知你是否愿意要了。”

    只不过他虽然是在说着疑问句,可语气却是肯定的。

    他早就调查过嫪毐此人,将其生平经历全部翻了个底朝天,知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才知道,嫪毐一定不会拒绝他。即便……这场富贵亦同样是一场豪赌。

    果不其然,在他这句话音落下之后,嫪毐几乎连哪怕仅仅是片刻的犹豫都不曾有过,登即朝着吕不韦一拜,声音掷地有声,说的仿佛吕不韦就算是要他去死他也一定照做一般,“难得相邦赏识,嫪毐愿为大人赴汤蹈火!”

    见状,吕不韦伸手拍了拍嫪毐的肩膀,“别紧张,说好送你滔天富贵,本相定然不会让你上刀山下火海。”

    随后他又有些意味深长的道了句:“往后,兴许还得你来关照我啊。”

    自那日天色已暮,他却仍然甘泉宫逗留被从栎阳回来的嬴政撞见王宫归来后,他便一直在物色着合适的可以进献给赵姬的男人人选。

    自从先王去世后,这期间他自始至终和晋升为太后的赵姬保持着暧昧关系,吕不韦从来就不觉得这是什么过分的行径,自己有哪里不该如此的——她原本也就是他的女人,是他的爱姬。

    但现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随着嬴政的长大,那个被他亲自从赵国迎接回秦国的目光处处充满警惕,犹如一个狼崽子般会和想要伤害他们母子的人拼命的小男孩,现在已经逐渐的变成了一位喜怒不形于色,举手投足之间尽带君主威严的少年君王,此前他已去见过秦国的几位将军,再假以时日,秦国的一切大权,他一定会全部收回,掌控在自己手中。

    国君弱而臣子强,外戚干权,他行事自然无需有太多顾忌,哪怕是和太后搅在一起,男欢女爱,心中也无畏无惧。可若当君强臣弱,那么自然是要小心行事,以免被人抓到自己的小辫子,被参奏而得了王上的厌弃。

    吕不韦是一个脑子清醒的人,诚然他喜欢如今身为太后的赵姬,那样尤物般的绝色美人,天下间有几个男人能不爱?可比起美人,他更爱权。

    当年见到尚且在赵国为质,不受重视的先王时决心哪怕散尽家财也要囤下这件可居的“奇货”时,吕不韦便是为了权势在握,光大门庭。所以现下他必须和赵姬撇开关系,撇的干干净净,他们二人之间的联系只能够她是秦国的太后,而他为秦国的相国,仅此而已。

    但是他虽想抽身而去,可赵姬却不会轻易就遂了他的心,深宫禁闭,宫闱寂寞,赵姬又天生是个浪漫的性子,好不容易有吕不韦这样的一个真正的“男人”能陪她,虽然不会轻易的放跑他,所以吕不韦只能够暂且不让赵姬知晓自己想要从与她的这段禁忌关系之中脱身的想法,先稳住宫中的太后,再暗中寻找着自己的“替代品”,赔给赵姬一位实打实的“男人”。

    毕竟这件事情的症结所在全都是因为那个男人是他。

    秦国的太后可以有情人,有男宠,但是无论对象是谁,都绝不能是和他这个相国不清不楚,因为那是对嬴政这位君王的莫大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