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弗城,终于有了入冬的迹象。

    不过夜间七点,天已黑了个彻底,路灯明晃晃地亮着,冷风将枝叶吹得簌簌作响,卷起细微的沙尘,灌入衣袍,眯了人眼。

    程妤把被风吹乱的头发绾到耳后,r0u了r0u进了沙子的眼睛。

    一滴热泪,濡Sh了她冰凉的指尖。

    齐越以为她哭了,瞬间慌了神,赶紧舒缓了语气,轻声哄她:

    “对不起,小妤,我不该那么大声吼你,我……我只是着急,我放不下你,小妤……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他满脸愧sE,说着说着,嗓音喑哑,有些哽咽。

    程妤眨巴着眼,眼泪流了好几滴,右眼里的异物却始终不曾消失,磨得她眼球疼,眼眶又热又肿。

    她烦躁不堪,一甩胳膊,从齐越手里挣脱出来,迈着大步,朝自己的车走去。

    齐越如狗皮膏药黏上来,嘴里颠来倒去就那几句话,低微地恳求她能原谅他。

    程妤置若罔闻,风衣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高跟鞋踩踏路面,步履匆匆。

    不出两秒,一道更急促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随即,她听到了骆延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谁啊?!g嘛一直跟着她?”

    程妤脚步一顿,回头,就见骆延擒住了齐越的两条胳膊,将他双手反剪到身后。

    齐越涨红了脸,怒吼回去:“N1TaMa谁?脑子有病就看病去!”

    程妤还是第一次听齐越爆粗。

    她目光垂落到他身上,恍惚想起那天坐在骆延车上,看到齐越边开车边cH0U烟的样子。

    齐越变了。

    其实,她也变了。

    从她不管不顾搬出他那儿开始;从她找了一份新工作开始;从她放弃了他喜欢的黑长直,重新烫发开始……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她了。

    他们都回不去了。

    程妤想铿锵有力地拒绝齐越,叫他有多远滚多远,别再扰乱她平稳安逸的生活。

    但是,她嗓子疼,说不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