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腕上,一条蜈蚣般的疤痕出现在孟一宁眼前,让孟一宁微微皱眉,孟一宁伸手将夏文泽的手拉过来仔细看,手指在疤痕上摸了一下,“阿泽哥,是手筋被人挑断了?”他不知道到底是有多偏执的人才会嫉妒得这么丧心病狂的挑断别人的手筋。

    当时村子里虽然因为这事很是谈了一段时间,内里详细却是无人知道,只知对方赔偿了一大笔银子,人也被书院驱除,还被剥夺了已有功名不说,以及以后都不得再考。

    但夏文泽却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钱没拿着,科考之路也断了,婚约也没了,最后还被自己的亲人以他脸上的疤痕看着可怕为由给分了出来。

    孟一宁不禁有些心疼,“当时一定很疼吧。”他虽然在末世也没少受伤,但那是为了生存,跟夏文泽这个是不一样的。

    夏文泽的视线也落在手腕上那条丑陋的疤痕上,声音不复往日里的温润,略带些低沉,“当时的确是很疼。”他一直不敢去回忆当时那被他视为友人,视为同窗的人的狰狞面孔。

    孟一宁将再生果放到夏文泽的手上,“阿泽哥,这叫再生果,只要将你手腕再划开,滴入它的汁液,你的手腕便会完好如初,日后也能再科考。你信我吗?”

    孟一宁双眼直视着夏文泽,里面坦坦荡荡不带半点谎言。

    夏文泽双眼颤动,瞳孔微微放大,即使再冷静,这会儿也有些克制不住的心绪颤动,他在手上的绿色果子上停留一瞬,又看向孟一宁,再开口时,嗓音喑哑得让人怀疑他嗓子是不是坏了,“宁哥儿,此话可当真?”

    “嗯。”孟一宁点头,“阿泽哥,我没必要骗你。”他知道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有些冒险,在末世里见惯了各种阴险恶心的人心,他本不该这么轻易露出自己的底牌。

    但,他看着夏文泽这张脸,好吧,他承认,他就是个忠实的颜狗。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任何准备,即使真的看错人,他也有自保的本事,这也算是一次试探吧。

    夏文泽深吸一口气,好半晌没有再说话,“我信你。”

    再坏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孟一宁笑出声,声音轻快,“阿泽哥,你不会失望的。”孟一宁拿过再生果放在夏文泽的左手上,右手握着匕首,左手握着夏文泽的手腕,一点没有犹豫的在原有的疤痕上划了一道,霎时,猩红的血液滴落在地上,夏文泽微微皱眉,却是吭都没有吭一声。

    孟一宁将他手上的再生果拿过来,快速在果子上戳了一个口子出来,仿若青草般的清新香味飘进两人的鼻子,孟一宁将果汁滴进伤口里,肉眼可见的,血液停流,手腕上的疤痕也在缓慢的消失。

    夏文泽微微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神奇的一幕,感受着手腕处自里而外传来的清凉又微微发痒的感觉,嘴唇动了动,心里满是期待。

    不到盏茶时间,夏文泽手腕上的疤痕消失,好似从没有过。

    孟一宁笑看着有些愣住的夏文泽,轻声道:“阿泽哥,你试一下你的右手。”

    怎么试?夏文泽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眼睁睁看着自己执笔的手被挑断手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有的抱负付之一炬,夏文泽虽然难过,虽然也颓废过,被亲人放弃他没有茫然,也没有放弃过自己。

    右手不行,他练左手,书院里也不是没有学子左手写字。别人可以,他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