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强听妻子滔滔不绝,直接起身从暖水瓶里倒了杯水递过去,笑着揶揄:“我看你现在能开讲座讲课了。”

    陈凤霞瞪眼睛:“怎么的?你女儿都知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可以为师矣。我初中没毕业就不能当老师了?”

    郑国强立刻鼓掌,相当捧场:“不错,连古文都会说了。”

    “滚!”陈凤霞哭笑不得,赶紧拍下他的手,“大晚上的你闹什么?别吵了孩子。”

    郑国强瞪眼睛:“你还说我闹,你瞎闹什么?香港回归,你就说房价下跌。我跟你说,陈凤霞同志,你这个思想动态很危险。”

    陈凤霞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唱了反调。

    香港回归是好事啊,结果回归了房价就下跌了,自己这么说是要打谁的脸呢?

    郑国强拿出端公家饭碗人的气派,点点妻子的脑门,一本正经:“你可得注意啊,天天听广播看新闻,你就看出这么个结论来,很危险。”

    这要是平常,丈夫这种口吻,陈凤霞绝对会把他的巴掌拍一边去。

    可这会儿,她被郑国强说愣了,一时间居然找不到话来回。

    郑国强倒有点儿小得意,直接哼着小曲去刷牙洗脸。

    哎哟,累死了,这一下午跑的,他鞋底都走薄了一层。

    等到他洗漱完毕回房间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妻子居然还没上床,就坐在桌子前发呆。

    郑国强往脸上抹润肤霜。

    这是他被老婆天天盯着养出来的习惯,睡觉前脸上要抹点东西的,这样才不至于干得吃不消。

    嘿,这人现在过得真讲究,还每天都让他抹润唇膏。

    那玩意儿跟猪油似的,搞得他出门总担心人家盯着他嘴巴看。

    为啥?瞅着就像偷吃了菜油没来得及擦嘴呗。

    郑国强一边在心中腹诽,一边好奇妻子:“你这又怎么了?还不睡吗?”

    陈凤霞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我明白了,金融危机。金融危机要来了。”

    郑国强手一抖,手上拿着的百雀羚铁皮盒直接掉到了地上。

    谢天谢地,盖子是合上的,他家又住在一楼。不然大晚上的闹得叮叮咚咚,多叫人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