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前进村给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女办学校的老师一个姓张一个姓王,丈夫退休前初中语文,妻子则教了三十多年的小学数学。

    老两口不是上元本地人,退休以后他们过来本来是要给女儿带小孩的。结果女婿那头老人外加保姆已经将小孩包圆了。

    他们商量决定不掺和,毕竟带孩子这种事,人越多,意见越难统一,到时候大人生气孩子受罪,所有人都委屈。

    所以,秉着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理念,他们在看到了菜市场上没学校进的小孩时,就萌生了办个学校接收这些孩子完成义务教育的心思。

    见了陈凤霞的面,王老师开门见山,直接问陈凤霞房租多少。

    陈凤霞立马挥手,相当大方:“不要钱,我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要是平常,每个月损失几百块钱,能够让陈凤霞心痛得呼吸都艰难。

    可是现在她心里头有团火烧着,烧得她浑身暖融融。

    她现在算明白为啥上辈子她家郑国强烟都选最便宜的抽,国家碰上事的时候,他一把头就捐了五百块了。

    这叫什么?这叫思想,叫精神世界!

    她损失几百块钱算个啥。

    瞧瞧这人与人之间的思想境界差距哟。

    像她最多就是想着多挣点儿钱,等到农民工子弟小学办不下去的时候,自己有地有房子可以将学校搬过去,然后再贴补钱维持住老师的队伍。

    可人家不一样,人家就是把自己实实在在地奉献出来,身体力行的去做这件事。

    头发已经夹杂了银丝的张老师摇头,一本正经地强调:“要给钱的,我们不能让老乡白损失。”

    陈凤霞想了想,点头道:“那行,这房子我租给你们。干其他事情,一栋楼一个月五百。办学校,月租一块。”

    一块钱!

    退休教师惊呆了,都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

    陈凤霞笑容满面:“你们就当它是一元学校吧。到时候记者来采访你们,我也顺带着能上回报纸不是。对了,你们学费收多少钱?我给你们宣传宣传。争取今年就完成招生工作。”

    别处不说,光朱老板手下带的那帮工人要是把老婆孩子接过来了,那娃娃不得上学吗?那就能凑出好几个年级的小学生了。

    田老师也笑:“那好,你一块钱我们也一块钱,我们的学费就是一元。咱们办个正正经经的一元学校。”

    说着,两位退休教师都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