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留金藏走出住宅大门,从阶梯上下来忽然感觉到一阵尿意,四下看了看发现阶梯左侧一座树丛枝繁叶茂适宜放水,歪歪扭扭走了过来。

    我才不回到里面去撒尿,刚出来就进去还要费口舌,嗯!这里正好!

    走到一株小树后面站定,中留金藏掏出家伙放水,一边畅快的尿着一边恶意的想着石井的下场,猛然间他感觉有些不对头。

    不对!石井家的前庭院不应该这么静,即使现在刮风了也应该有人在院落里巡逻护卫,中留熟悉石井的这些家兵,他们对主人忠心耿耿,无论刮风下雨就算天上下刀子,他们顶着大铁锅都要巡逻的。

    人没有,狗也没有吗?中留想起他刚进院时看到的那条有着血红眼睛的大狼狗,这条吃过活人的狼狗喜欢窜到人跟前人立舔人的脸,他也熟悉这条狗,狗哪去了?

    庭院里的卫兵和石井家的四条狼狗已经魂归东洋,从翻入院墙开始至现在,马迁安九个人用了短短两分钟就已将后门角房里的和前门门房里的鬼子收拾干净,十余个鬼子兵除了哨兵外其余的都躺在床上入睡或侃大山,他们处在哈尔滨这座没有战斗的城市里已经很久了,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突袭深宅大院,连房门都没有关,被突进来的抗联战士准确快速的火力击毙在榻榻米上。

    对这个结果马迁安是早有预料,抗联以有备打无备兼好身手,鬼子守卫没有什么办法和时间进行抵御,只要抗联战士进了院墙,就会是这个结果。

    中留金藏后脊梁一阵发凉,他今天来做客是没有携带武器的,只有一柄忘记拿出的拆线刀装在口袋中,他将左手慢慢伸向左边口袋。

    “尿泼子真长,臊的!”中留金藏身后有人低语,随后中留金藏感觉到一股劲风袭脑,一阵眩晕昏了过去。

    马迁安发觉中留金藏左手不老实,恐怕是感觉到自己在身后,想偷偷掏出武器进行反抗,还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真他妈狡猾。但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要不是想让他把这坡尿撒完省得一会儿尿裤子上骚的哄的,这拳头还没这么快打到他的脑袋上。

    马迁安是看到中留金藏是个军官,就没有想射杀他,这个人作为石井的客人也许也有着某种身份,抓到他也可以增加一点筹码。

    “魏虎子,给他提上裤子系上腰带扛到车里去,从后门走。”前后门现在已经安全,魏虎子可以大摇大摆的走了。

    中留没有尿完,剩下的小便都失禁尿在了裤子上。魏虎子憋住气将中留收拾了一下,捆住手脚堵上嘴巴,然后问:“这就是石井四郎?”

    杨洪是知道详细计划的人,撇嘴接口道:“不是,石井跟司令这么高,这人这么矮肯定不是。”

    嗯?杨洪的话引起了马迁安的注意,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不过现在没有时间细想,马迁安带领着众人迅速窜上了台阶,轻轻推开了房门。

    几个全副武装的伪满军忽然出现,石井四郎和北野政次眨着醉眼一下子都愣住了,他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伪满军的军服式样是曰本人制定的,仿照早期日军军服式样,石井四郎已经喝醉的大脑甚至闪过一丝荒诞的感觉,难道时光倒流回到了日俄战争时期,我看到了那时的帝国士兵。他的脑袋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伪军敢如此大胆不经通报就闯进来。

    两个艺妓与石井艾子已经开始尖叫起来,她们没有喝酒,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们,这些闯进来的人绝无善意,瞧他们凶狠的眼神,紧绷的嘴唇,每一点细节都预示着,他们是来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