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内,岑一虎大声的号施令,命令2营将枪挂在马腹处,骑马打头缓步步出营地,3营将枪支插在马背处随手可取的地方随后,而安倍等一干日本人则被满军护在中间。

    对岑一虎这样的安排,安倍表示满意,吆西了几句。岑一虎跟他说明,一旦马队出了营地,将由2营吸引抗联的注意力,3营将趁乱向另一个方向冲击,请求安倍跟着三营一同突围。

    看到一群马队涌出了营地的各个隐蔽点,逐步向抗联指定的一块平坦的草地开来,李凤山仔细观瞧了一下,见对方士兵虽然手上没有持枪,但枪支却没有丢弃在营地里,而是挂在了马腹和马背上,又是大怒,高声喊道:“岑胖子,有你这么投降的吗?叫你的人把枪……”

    没待李凤山喊完,在李凤山喊话的同时,伪满军队伍的中部响起了杂乱的枪声,岑一虎及亲信趁安倍等正紧张的瞄向抗联阵地,无暇西顾的时机,对日本人猝然动了偷袭。

    火并!马迁安与李凤山都明白了。

    安倍摔落马下一时没死,瞪着眼睛望着走到近前的岑一虎,吐着血沫含糊不清的嘟囔,“岑,你这个叛徒,我没有看错你!”

    “呸!”岑一虎恨恨的唾了安倍一口,“一根筋!今天打抗联会被抗联打死,不打抗联会被你整死,反正都是死,还是你先死吧!”

    “大日本帝国饶不了你的!”安倍挣扎着吐出最后一句话,不动了。

    岑一虎最怕这句话也最忌讳这句话,听到安倍临死前还在威胁他,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用大皮靴照着安倍的脑袋狠狠踢了几脚,一边踢一边狂叫:“来啊!来啊!”

    手下人默默看着自己的长官,对于绝大多数官兵来讲,团长敢于打死日本顾问和指导官的壮举还是很令人钦佩的,尤其是一些受到安倍虐待过的,他们心中早就憋着一股气。

    岑一虎泄了一会儿,沮丧的坐在地上没话。薛献孔急忙走上前来请示:“团长,现在咋办?”

    还能咋办?岑一虎白了这个忠实的部下一眼,没好气的嚷了一句,“丢枪!投降!”

    “那个咋办?”薛献孔指了指旁边还在蠕动的一具躯体,这是2营的指导官谷田,平时与团长与自己处的不错,薛献孔开枪时没有下死手,留了他一条命。

    岑一虎这才看到满脸鲜血的古田,苦笑着对他说道:“谷田君,投降吧!”

    谷田费力的坐了起来,摸了摸肩胛骨上的伤口,痛得一咧嘴,他的伤不重,主要是刚才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没掌握好角度,头部磕到硬物摔晕了。

    “你的朋友的不是,我对你很失望。”古田倔强的一扭脖子,显然对岑一虎不屑。

    朋友?哈哈,岑一虎脸色更苦了,喃喃道:“你要不是日本人该有多好,我们真有可能做朋友的,今天一切都变了,算啦!念在平时的情分上我不会杀你,也算尽到一份朋友的责任了,你能不能活下来,要看人家抗联的了。”

    抗联到了,被俘的伪军按指定地域交出了和马匹,又在抗联战士口令声中席地而坐,瞬间坐满了一片。

    岑一虎被带到了马迁安与李凤山面前,李凤山面带疑惑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岑一虎数眼,不太确定的问道:“你就是岑胖子?也不怎么胖啊?”

    “长官认识兄弟我?”岑一虎满怀希望问道,如果这个抗联长官与自己有缘那就太好了,自己的生命可能会多一层保障。

    李凤山撇了一下嘴巴,“听说过,你去年参加过长白山野副大讨伐,还和我的部队打过一场,不过你的兵太怂了,你有5oo人吧,被我打过一次伏击,几十人撵的你们团到处跑,比兔子还快,哈哈。”

    “嘿嘿,长官见笑了,上边的命令不去不行啊,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兄弟我是出工不出力。”岑一虎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用手悄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哦!这是个老对手,不知道会不会算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