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迁安与刘顶简单交换了一下意见,得知刘顶已得到传达,其知道的情况不比自己少多少,起码刘顶早已知道马占山的新职位和他将要担负的任务。.

    宾主正聊着的时候,办公室里也并不安静,每隔几分钟就会有电话打进来请示或者汇报工作,偶尔还有风风火火闯进来面见厂长的职员。

    管理一个3万人的大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听刘顶讲,苏方厂长基里年科夫基本上不插手行政管理方面的事情,将一大摊子工作全压在了刘顶身上。

    听到基里年科夫老头偷懒,马迁安开玩笑的打抱不平说:“这老头在哪?甩手掌柜的可不成,等会我训训他。”

    刘顶一挥手,满不在意的回道:“得拉吧,我还挺得住。基里年科夫原来只管理过研究所,没管过这大厂,刚开始老头还自信满满,不几天就熊了,借口脑袋疼放权了,这也好,他搞他的技术,我搞我的管理,现在合作蛮愉快的。他要是再回来参与管理,非把老头烦死不可。”

    话说完,刘顶建议大家吃完早餐后参观工厂,言称既然来了就看看,留个直观印象好回国时给抗联的领导们汇报汇报,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马迁安正有此意。众人在餐厅里吃了一份简单的早餐,大家都是军人吃起东西来风卷残云非常快。

    吃饭的时候,马迁安在大餐厅里发现几个熟面孔,这些人都是星加坡陈氏集团的,想必是代表投资方在此联系各种事宜。

    刘顶发现马迁安盯着陈氏集团的人看,适时给他答疑解惑。

    现在工厂里各色人等都有,除俄国人外,有南洋华侨青年,美洲退休工程师,高级技师,陈氏集团派出的管理人员和驻在人员,从太行山军工学校调来的学员,安塞钢厂派出来学习技术人员,最大一部分中国人是那些参与建设工厂的劳工,工厂建成后,大部分头脑还算灵活的劳工留了下来充当基础工人。

    工厂一部分车间实行三班倒,一部分实行两班倒,每月有一天休息时间,有微薄工资并提供配给食物。

    马迁安倒没说什么,马占山摇头表示不可思议。

    “刘厂长你说这厂里的中国工人都是劳工?他们能行吗?大老粗一个不得产废品啊?”

    刘顶微笑着给马占山解释,“我们的培训机制很好,上岗前都有短期培训。马长官您可不要瞧不起劳工,那里面能人也不少,另外我们始终认为,要相信劳动人民的干劲和智慧,只要激发出来他们的热情,他们就会创造奇迹,我这也不是唯心论,这叫主观能动性,等会儿我带马长官去看看,你会看到苏方人员都是什么样子,他们有很多半拉孩子和妇女,我们都是男爷们,还能比他们差?就算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啥唯心论主观能动性的?马占山眨巴着眼睛接不上话茬。这看似粗犷的刘顶还挺能甩词,说的啥我也不懂啊!不过说sl人把妇女孩子都带上工人岗了,这倒是新鲜事,老娘们还能操纵机器?

    众人呼隆呼隆吃到尾声,马迁安被几个陈氏集团的人看到了,大家一窝蜂上前热情的打招呼,其中就有蒋干才。马迁安联想到自己曾给他起的“零零狗”的恶搞代号,心里就憋不住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握着蒋干才的招呼,“零零狗你来了?”

    蒋干才面色红了以后不甘示弱,“哇!打死也不说先生也来了?”

    两人嘻嘻笑了,这代号早已过时,已经变成互相打趣的话题了。

    蒋干才属工厂后勤部的,负责管理堆积如山的原材料。

    另一个人看这边热闹,也不甘示弱挤了过来,挤进来后眯着眼打量马迁安一眼,随后甩了甩“大汉奸头”,尖着嗓子叫了起来:“哎呀这不是那谁吗?小马!小马队长,你还记得我吗?我金可智啊!你还带我去莫斯科了呢。”

    你个鸟人!马迁安瞪了他一眼,你那糟记性能跟我比吗?知道你是金可智,刚才面对面你都没看到我,感情这才不到两年功夫,把我给忘了,我变化很大吗?

    金可智曾是马迁安最早搞起来的步话机小组成员,跟着马迁安到过莫斯科推销步话机,他本身学物理的,但他显然对金融更感兴趣,还曾经以行家口吻解释过汇率的问题,当年马迁安从莫斯科飞往延安后,两人就断了联系,听说这家伙被魏拯民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