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人听完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顾独的安心之言,其实她倒不怎么在意外界的评论与否,因为她的黑寡妇完全不用担心是否再增加一部烂剧,如果《琅琊榜》真的能烂到一定程度,顶多有人把她的‘黑寡妇’改称为‘毒寡妇’,然后这个‘毒寡妇’再传开。

    这部剧是顾独的跨界作品,她更多的反而是对顾独的担忧,至于为什么担忧,她倒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记得是第一次关注这个与其他人有些不同的青年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关注的?她还记得,是那天顾独第一次参加《华夏好音乐》的时候,之前在她的想象中,顾独应该是以一个落魄艺人的形象出现,不止是他,可能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那段时间他就像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都是轻的,怕是人人喊砸都有可能。

    她接触顾独很早了,早在顾独还在天成时,早在才刚刚和慕容赛儿结婚的三年前。

    老对手竟然结婚了,赵佳人怎么能不关心?从韩姐那里看了关于这个男人的资料之后,赵佳人就不在关注了,一个除了脸外,没什么出奇的男人,在这个残酷的圈子里,她已经能知道这个男人能走到哪一步,哪一天了。

    尤其是后面的出轨离婚事件,赵佳人听了没什么感觉,不像其他人那么震撼,这是在她预料之中的事情,慕容赛儿是她的老对手,最了解你的不是你自己,是你的敌人。有的人一辈子连有一个真正的敌人的资格都没有,而她有。慕容赛儿天之骄女,傲气无双,一个个同时出道的艺人,在她的光辉下黯然无光,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甘心找一个那样普通平凡的男人过一生,过一辈子。

    从知道和慕容赛儿结婚的是这个叫顾独的人的时候,她就开始等这一天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或者明年后年。分开、离婚是迟早的事,只是她没想到慕容赛儿竟然这么狠,直接弄了个出轨,那时候真的开始佩服慕容了,这个女人没有弱点了,原以为性子高冷,不屑于人情世故算是她一个不算弱的弱点,没想到她的行事已经那么果决与雷厉了。

    原以为再出现在舞台上的顾独应该是一个颓废、落魄、窝囊的邋遢男人,没想到那个原本她不看好的顾独竟然就像获了新生一样,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对于网上所谓的突遭大变故,受刺激的说法,她是半信半疑的。

    阳光,自信,才华这是重生后的顾独给她的印象。后来,还是那一天晚上,还是像今天一样的灯红酒绿,不过那是在东城区,在那个夏天了。

    那天晚上,录制完《华夏好音乐》之后,她要赶回福利院的路上,看到了和舞台上不一样的顾独,舞台上是阳光自信的样子,那次见到的是落寞孤独的样子。就好像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和周围的人、物、景完全容不进去,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关注这个叫顾独的奇异男人了。

    上次在龙门大酒店,对于顾独的无心之言,她本来早就免疫的心防竟然又生起气。最后本来该意气而走,但是却留下了联系方式,通过这个联系方式,顾独找到了她,才有了现在的饰演《琅琊榜》霓凰郡主的赵佳人。

    甚至她心里暗暗想到,能不能通过这个方式,压过那个老对手一头,在职业上,她被慕容完败了,现在她想另辟蹊径的找条路,就算干不掉慕容,也能膈应一下她,想到这里,心里竟然隐隐有些兴奋。

    腊八过去,顾独终究还是喝到了粥,小区门口腊八当天竟然见到有人在摆摊,顾独鬼使神差的坐下喝了一碗,当时竟然没想会不会被偷拍。到现在为止,没有关于顾独小区门口喝粥之类的新闻传出,所以八成是没被拍到。

    腊八就这么过了,初九上午和王展对了对剧本,修改了其中的一些细节。下午和黑豹乐队的黄老师将白小怜的八首专辑歌的伴奏送来。

    顾独以作词人、作曲人的身份主动留了下来,和黄老师一起指点了一下白小怜,相比于作为前辈的黄老师,顾独两世经验,对一些唱法技巧的掌握还要在黄老师之上。所以,事实证明,顾独死乞白赖的留下,不是无赖之举。

    西元历2030年1月26日,农历腊月初十。

    顾独早早的起了床,比往常的时间还要早得多,早课完之后,洗了一个温水澡,围着浴巾来到衣橱前,打开这个橱柜门,从里面挑出一身崭新的黑西服,穿上之后,转身回到洗手间的大镜子前打量了足足有数分钟,皱了皱眉,又走回衣橱,打开门,犹豫了一下,从最左侧明显不常穿的衣服中挑出了一件茶红色的西服上衣。

    瞅了瞅,拿回洗手间换上。顾独咧了咧嘴,他已经很久没穿过这么花里胡哨的衣服了,上次穿还是上一世参加秦一一的生日聚会。身为顾家庶子的他本来只是一个丝毫不起眼的边缘小人物,和那些京华豪门大少们远远交集不到一起,只是没想到那次竟然因为花里胡哨的穿法,短暂的进了一下那个圈子,不过是作为笑柄。

    想起那次的尴尬,虽然顾独不怎么后悔,但是正常人谁愿意给自己找不自在,匆匆又换回了那件崭新的黑西服。

    照着镜子打量了一下,还是喜欢这种颜色。记得有人说黑色显得神秘,能够彰显一个人的成熟。顾独喜欢黑色,不过却不是因为它显得神秘,也不是因为它能够彰显他的成熟。而是因为顾独单单喜欢黑色,就像他喜欢黑夜更甚于白日一样。

    破天荒的修了下眉,将一些杂而不规则的眉毛刮去,一头短发梳的不那么凌乱。

    下了楼,钻进专驾白色辉腾。从顾独钻进来,钱德治的注意力就没从顾独身上移开过。

    钱德治终于忍不住了,张了张嘴,问道:“老顾,你这是去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