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便推他去睡。

    见陆铮躺下了,知知轻轻将门掩上,去了膳房,下厨做了顿好吃的。

    但奇怪的是,直到两人睡下,陆铮的态度都怪怪的,平时他虽然也不是那种甜言蜜语的性子,但好歹不会闷着不开口。

    枕边人的不对劲,知知岂会看不出。

    起先还以为,陆铮是太忙了,越发体贴小意,什么都替陆铮安排好了,怕他费心在这些杂事上。

    但接连数日,陆铮一直如此,知知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又一日清晨,陆铮早早出了门,知知这几日也有些心力交瘁,见他态度还是不冷不热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

    送走陆铮,知知回到院子,迎面就看见青娘领着婆子们,抱着堆被褥出来。

    那些流民被陆铮带回来后,都只是暂时安顿了下来,遮风挡雨的房子倒有的是,但被褥衣裳乃至粮食,缺的不少。

    知知昨日晓得了,便吩咐婆子们将家里旧被褥衣裳都拾掇出来了,送去给那些流民用。

    手上有正事,知知便也暂时不去想陆铮这几日反常的态度,对青娘道,“我同你们一起去吧。先去隔壁,昨日嫂子说,家里也有些不用的被褥。”

    说着,一行人便去了隔壁娘家,因两家住得近的缘故,知知回来的还算勤快。

    嫂子冯氏正用草绳捆褥子,见知知来了,边忙活边喊,“小驴子,你小姑姑来了,灶台上的糖饼子端来给姑姑尝!”

    小驴子揣着糖饼,飞奔出来,他过了个年,拔高了不少,这个年纪的孩子,跟株稻苗似的,一天一个样。

    “小姑姑!吃糖饼,还热的!”

    知知轻轻摸他的脑袋“乖。”

    冯氏很快收拾好了,一行人朝流民住的地方去,来到院子外,将被褥发给了幼童妇孺们。

    这屋子原本还有些破烂,这几日卫所中各家各户陆陆续续送了些东西来,看上去倒像个住人的地方了。

    有老人家颤颤巍巍来道谢,知知忙扶起他,道,“老人家别客气,快起来。”

    那老人家看着年迈,倒像个读过书的人,固执的很,非要给知知等人鞠躬,文绉绉道,“夫人心慈,受老朽一拜。”

    知知无奈,只好受了他这一拜,又细细问老人家,可有什么缺的,可有人生病,皆一一问过,一圈问下来,情况倒还算好,生病的就只有一幼童,发热,喂了药了。

    知知想了想,道,“我能不能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