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手想倒水,壶远她趔趄一下,穆寒一个箭步上前扶住,给她倒了一杯茶。

    韩菀就着他的手,慢慢把茶喝了。

    穆寒退后一步,单膝跪地:“主子,卑职去叫疾医。”

    韩菀犹豫了一下,“不用。”

    她怕惊动母亲,韩琮体弱,路程又长,孙氏一路很紧张疲惫。

    穆寒抿紧唇。

    让他去叫了侍女来,梳洗重新躺下后,韩菀让不要灭灯,想起门外磐石般守着的穆寒,想了想,她把他叫了进来。

    她睡不着,聊聊天也好,她躺在床上,两人隔着纱帐,“穆寒,练武辛苦不辛?”

    她想起上辈子穆寒用背部硬生生挡下流木那情形。

    “不辛苦。”

    能有机会系统学武,是他的幸运,今天他尤其庆幸,自己有苦练出的武艺可以胜任贴身守卫之职。

    “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将要痊愈。”

    “没这么快吧?医士说起码也得再过半月,你真是的,……”

    静谧深夜,两人一问一答,大多时候是韩菀在说,说了大概半个时辰,隐约听见三更鼓,她就叫穆寒去睡觉,“去吧,我要睡了。”

    她让穆寒走,却没让灭烛。

    穆寒抿唇,她顺着他视线瞅了眼,不由笑道:“不吹了,我有些怕啊。”

    “就亮着睡,好了,你也回去吧。”

    她说怕的时候,是笑着说的,耸耸肩像调侃,但不知为何穆寒却有一种感觉,她是真怕。

    并且预感,他离开后,她并不会真睡。

    “白日时,卑职在车上歇过了。”

    他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