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终于越过了屋脊,主城区的人似乎多了起来,说不清楚是这股喧嚣带来的,或是狗卷棘浅紫色明眸笑起来后勾出的那些,乙骨忧太的身上也似乎带上了点儿人气。

    他没有遮遮掩掩,很直接的问狗卷棘:“棘,我们下午去约会吧?”

    狗卷棘理智上发出警告,他们的sss级任务还没有着落,群里的另外两个伙伴忙得每天空下来的时间还不够骂上两句狗日的五条悟,人不能,至少不应该……但乙骨但这个提议又分外具又诱惑力。

    狗卷棘觉得自己吃亏就吃亏在自己是咒术师这一点。普通人谈不谈恋爱,上不上.床,有没有被临时标记都跟睡觉喝水一样自然。憎恨也好愤怒也好,咒术师需要一些强烈、浓郁、又长远的情感。

    咒言师年幼自带稚嫩的愤懑,他可以平息,但不愿。等他年少又裹挟进乱七八糟的不甘,这种情绪更毒,一滴坠入海面,顺着洋流飘荡在整片大海。不会被稀释,也不会转移。剧毒被打上了“乙骨忧太”的标签,从此春夏秋冬都开始不得安宁。

    狗卷棘答应了,乙骨忧太拉着他兴冲冲的开始找约会地点。

    说真的现在三十八号边防线的主城区实在没什么有意思的打卡地点,这毕竟是个寿司店都会开到倒闭的魔幻分区。

    乙骨随便抓一个路人问有没有本地特色推荐,路人十个有八个都会推荐去酒吧,还有两个神神叨叨的指着地下,问,拳击看吗?

    乙骨忧太刚回来不久,还不知道他们口中的拳击是个什么,狗卷棘反过来拽着他溜了。乙骨颇有学习精神的上网搜了一下,对狗卷说,好家伙,现在这种互殴式赌.博已经合法了吗?狗卷棘摇摇头,又点点头,回了一句:腌高菜。

    他倒是不担心乙骨忧太,隔壁暴力输出东堂葵捆上一个不开挂的虎杖悠仁来了也不够乙骨揍的,他就是觉得有点浪费。

    现在的局面将约会这件事都变得极为复杂,正常人在正常时代的约会模式对他们毫无参考性可言。

    他们没有看电影,没有找值得去的店铺,没有尝试推荐给对方自己熟悉的消磨时光的方式。

    他们也没有牵手,没有接吻,连聊天也是天马行空。上一句乙骨还在说西边尽头三刀砍不伤的变异双头鲸,下一秒又问狗卷你还记不记得二年级的期末,五条老师拉着我们去酒吧接家入小姐。

    狗卷想我怎么不记得。

    那天晚上五条悟到了酒吧门口就熟练的蹿进去,他和乙骨两个明明刚成年,却因为没带身份证被拦在外面。

    外面风大,又冷,霓虹灯在挥发的酒精氤氲中晃花他俩的脸。狗卷棘拉着迷茫的乙骨对保安说,【让我们进去。】

    乙骨慌乱的问咒言可以这么用吗?狗卷想,这才哪到哪儿。嘴上回答了一句鲑鱼,开始满场找人。

    五条悟一米九几的个子颇为好认,他坐在吧台边,支起下巴,眉头下压住眼皮,问家入硝子你还要喝多久。家入硝子嘲笑他说不喝酒的来干嘛,当啦啦队吗?他俩一言一句的互讽,愈演愈烈,最后差点当场打起来。

    没真的打起来是因为五条悟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带了两个帮手,他思索了一下,把乙骨忧太推上酒桌:“喝!和她喝!我就不信了除了…之外就没人能把她喝趴!”

    结局就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狗卷棘浑身的酒味,他抬脚把罪恶的根源一脚踹下去,自己下床的时候腰是麻的,腿是软的。

    狗卷棘想起了这件事,乙骨忧太也想起来了,但是他们回忆的角度似乎有着很大出入。

    乙骨只记得酒精的味道很辣,比他之前喝过的所有酒都要烧。他被家入硝子一杯又一杯的灌,五条老师在旁边恨铁不成钢的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