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雪本来并无兴趣,听到这,不由得有些奇怪:“大司空府调查他?为什么?”

    李宸笑道:“你是糊涂了。川西可是大司空府主管,发生在川西的任何事情,大司空府都是最有发言权了。如今那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大司空怎么可能不查个底朝天?”

    赵飞雪点了点头,又问道:“即便是这样,这应该也是很隐秘的,为何你都能听到?”

    李宸很是得意,笑道:“我是什么人?还有什么能瞒得了我?”

    赵飞雪无奈笑道:“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李宸见她兴致并不高,不在逗她,笑道:“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岳师兄一整天都跟我哥在一起。他就是为了避嫌,所以让长史将查到的事情全都当着我哥的面一五一十全盘托出。”想了想,歪着头笑道:“有些你还小,不能跟你说,我要想想哪些能跟你说。”

    赵飞雪见她硬装大人模样,伸手捏住她的脸,笑道:“我的小娘,你忘记了比我还小两个月呢?居然敢说我小?”

    两人一番打闹之后,李宸笑道:“好了,好了,其实也没什么。长史说,他在孟秋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苦。虽然日子清贫,周围也凶险的很,但他过得似乎还好。长史还说,他前几年经常在孟秋县城出没,只是经常因为没钱惹下麻烦。最近几年呢,则主要是在驿站周边几个镇晃悠,很少去县城。他好像是经常闯祸,驿站被周围乡绅带人堵住大门,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居然也是时有发生。更有甚者,长史还说,那座驿站前前后后已经被他抵押出去二十多次了,这让他欠了很多人的钱。”

    赵飞雪有些不屑,讥笑一声,道:“我还以为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呢?李师叔早就说了他欠钱的事,还说他之所以欠那么多的钱,不过是他在川西变相自保的一种方式罢了。”

    李宸点了点头,道:“岳师兄也是这个意思,他也认为这是辛济自保的方式。但长史却有些不以为然,他认为,从他获得的消息综合来看,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辛济挥霍那么多钱,只跟个人品质有关,无关乎是否为了自保?”

    赵飞雪无奈,白了她一眼,道:“你啊,年纪轻就是容易轻言轻信。长史是文官,素来是跟圣州弟子对立。辛济虽然早已经被逐出师门,但毕竟曾经是圣州弟子。通过贬低他,既贬低了圣州弟子的操守,又贬低了大司寇府。只能说,他心真是够黑。”

    李宸显示恍然大悟一般,随即像是不认识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遍,奇道:“这才一天时间,怎么感觉你像是变了一个人?”

    是啊,虽然只有一天时间,但今天的赵飞雪,与昨天的赵飞雪再也不是同一个人了。

    赵飞雪想到这,不由得就是有些忧郁。

    李宸是不是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她是不是也是带着面具?

    是不是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赵飞雪不由得浑身一哆嗦,不敢再往下想了。

    李宸见她模样,有些奇怪,道:“你怎么了?”

    赵飞雪摇了摇头,盯着烛光,喃喃道:“没什么,想到点其他的事。”

    李宸见她有些抑郁,以为她在担心赵怀英,笑道:“你不用担心你爹的安危,此刻在驿站已经有二十多位圣州弟子,没有什么人能伤到他分毫的。况且还有你大师兄在旁协助,可确保万无一失。说到你大师兄,致公这次川西可是立功不小,川西的总督、巡抚联名向天王上折,为他表功呢?”

    大师兄这次在川西是立了大功的,但自从与爹汇合之后,就很少听到他立功的消息了。算起来,也有几天没有收到他的传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