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了马车,那平叔对着余下的几个家丁道:“你等未能约束小公子,也是有罪的,回去等着受罚。”

    几个家丁战战兢兢,却不敢抗命。

    平叔又看向那名荀妙心腹,道:“卫先生,国公爷让我来与你致谢,这些年来,你辅佐小公子,着实辛劳,这些便是心意。”说着,取出一个小包裹,里面鼓鼓囊囊的,能看到些许棱角。

    那卫先生接过包裹,便拱手道:“荀管事尽管放心,在下知道规矩,不会牵扯到国公府。”

    “委屈先生了。”平叔叹了口气,“本是小公子的缘故,却不得不让先生离去,国公爷也很是遗憾。”

    “未能辅好公子,本就是卫井只过。”话落,拱手拜别,转身就走。

    看着其人背影,平叔再次叹了口气。

    “此番计败,徐镇兵马怕是难得了,定襄侯过往之恶名,过得今夜便要去了,可惜却是我荀国公府给他做了踏脚石,真是没想到!”

    是夜,长安文会人声鼎沸,夜色之中,华灯满浑园。

    众人吟诗作对,开怀畅饮,有青年俊杰斗文争名,有大儒名士开坛讲学,这天下各处之学,隐隐都在此间有声,好一派繁华景象。

    而在这其中,更多了不少谈资,其中自是少不了李怀、郑兴业与荀妙的这一场风波。

    “这一场事,事关一位国公,一位君侯,还有一位后起之秀,更涉及藩镇之事,甚至连官家都被惊动了,前后几日流言,在文会之中忽然局势逆转,着实是意料之外,精彩纷呈啊!”

    “谁能想到,过去恶名满长安,纨绔之首,几无好事的定襄侯,其实是深藏不露之人,不仅见识过人,更要著书立说,同时还虚怀若谷,仁义无双!”

    “也没有人能料到,那位得诸名士青睐,最近几日人人皆夸其贤的江南俊杰,其实是利欲熏心,为了一个虚名,不惜弄虚作假之人?”

    “还有那荀国公的幼子,果然虽然不显山、不漏水,但多少也有好名声流传,不久前刚得了官家夸赞,结果今日却恶了官家,现在还不知要在荀国公府受何等责罚。”

    “我等能得观此事,实在是不虚此行,尤其是定襄侯的那篇文稿,更是让人大开眼界!”

    ……

    众人议论纷纷,几乎处处皆有人说,乃至一时将那些大儒的讲学之事都给盖过了。

    还有那之前未曾赶上,事后知晓后,询问之后,后悔不已。

    “先前有人过去通报,说是定襄侯与郑生对质,我还不以为意,以为这事几无悬念,必是侯爷之过,谁知道,竟是错过了这般精彩。”

    “可不是么?现在听你等诉说,才知错过关键。”

    “好在那文稿摹本尚在,我等一观,也能知道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