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游。”林尤殷脚步略微一顿,面不改色道。

    “秋游?”成青庚丝毫不信这话,指了指已经快黑了的天,“你一人秋游到此时?”

    林尤殷不想他牵扯其中,只能说:“恰恰陪着我呢,湖边风景宜人,本郡主到了京城很少出去,就想着今天在外面久待会儿。”

    “你就只有俩人去秋游,也不愿意叫上本王一起?”成青庚像个没得到糖吃的小孩儿,瘪着嘴看着她。

    林尤殷一时心软,道:“我这不是留了好些点心在厨房么,皇兄可吃了?”

    成青庚摇头。

    “为何不吃?厨子都说好吃。”林尤殷问。

    成青庚叹气道:“这不是等你晚上回来一起吃?你什么时候缺席过我王府的晚饭?”

    林尤殷觉得他浑身酒气实在刺鼻,挥了挥手,对恰恰道:“你叫人点些香,我要被臭死了。不知道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成青庚见她嫌弃酒味,来了兴致,但是想靠的她更近些,还说:“这就嫌弃本王了,那本王晚饭还要喝点。”

    “你喝便喝吧。”林尤殷无奈道。

    两人一同坐到了饭桌上,林尤殷忽然觉得今日成青庚无论是神情还是行为举止,似乎都和往常不太一样。他虽然喝了酒,但并没有醉意。

    平日里成青庚虽也是桀骜不驯的模样,但更多了几分洒脱,现在都坐下来,林尤殷细细看去,硬是觉得他眉眼间有些抑郁之气。

    “怎么了?今天进宫发生了什么?”林尤殷关心道。

    成青庚没想着瞒她,道:“昨个我……我下人隐约发现三哥私自跑出了府中。他是人精,甚少有把柄落到我手里,我虽猜到他敢大摇大摆出去肯定是不怕我检举的,但没想到……”

    “你今日进宫是去检举三殿下么?”

    “正是,”成青庚幽幽长叹,“早知道,还不如跟你去秋游了。我在父皇那儿,一向扮演个直臣的形象,向来是有事直接上奏,极少拐弯抹角。三哥不同,他一向是靠手段悄无声息地了解我这边的人。他是技高一筹,今日检举他,虽知他一定有手段脱罪,但却想多少能破坏些他在父皇心中的形象。可谁能想到,我竟然帮了他一把。”

    “此话怎讲?”林尤殷顿时觉得,今日存竹来晚了,应该和和王这事有关。不过,他她怎么觉得存竹说的和王,和宁王说的和王,不像一个人呢?她给他们俩倒了些酒,“你要是心里不舒坦,我再陪你喝些。”

    成青庚看着酒,笑了笑:“再喝就真的要醉了。”

    他嘴上这么说,却依然干了。

    “今日父皇传召他进宫,我们当面对峙。我没想到,他竟然毫不避讳地承认了自己在禁闭期间外出。紧接着,他压上来一个人……”

    成青月的家兵带上来两个人,皆被蒙着头。成青月拿出一卷密文,交给了皇上,说:“儿臣抗旨是死罪,死不足惜,但是儿臣昨日是无意间截下了密探消息,得知北疆叛乱者有人深入我国京都,欲焚烧诗会引起恐慌。昨日事发突然,儿臣实在怕上奏领兵后会来不及,只能独自带家兵前去捉拿凶犯。本今日应该上奏,可是儿臣又不得出门,想等禁闭后再来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