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如此客气,折煞臣,折煞臣。”

    “本王是读书读到一处,有些不懂,便想来问问林大人。”

    “殿下客气,臣必定知无不言。”

    ……

    听着官话,林尤殷只觉得腿更软了些,恨不得这儿有个椅子让她坐下打个盹。一路车马劳顿,她心神俱疲。

    她眼神四处打转,突然瞥见一道后门。

    “恰恰,”她用气音在恰恰耳边道,“同我过去。”

    “你去哪儿?”林卉卉扯着她袖子,疾言厉色地对着她,“你可惹事,惹事我整死你。”

    外边有外男,林卉卉不敢放肆。林尤殷冷冷看着她,一声不发扯回袖子,悄悄地带着恰恰过了后门。

    后门通着前面,也是遍地菊花,白菊最多,在夜晚和月光相应着,这画面看着十分酣畅淋漓。

    “这府里的人势利,却种了一地的菊花,倒是怪好看的。”林尤殷背着手,望着菊花。

    “恰恰不敢妄议,小姐,我们还是去找王管家吧,先去休息的地方……”

    “在这儿坐会儿吧,刚刚在那边看人脸色看得多累啊。”

    菊花从中不缺石头,她找了一块石头躺上去,望着月亮,那银月若盘,像能包揽万物似的。淡淡的月光如同安抚人的药剂,照拂下的那瞬间,她心里的郁结之气也消了大半。

    “恰恰,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和月亮是有些缘分在的。”她道。

    恰恰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石头。听她这话不禁笑了:“说过好几次。但每次问小姐为何这么说,小姐又支支吾吾的。”

    她家这小姐,从小被放养在后院里,爱说一些旁人听着觉得她痴了傻了的话。恰恰每次听了也不放在心上,随着林尤殷讲,反正无人当真过。

    林尤殷笑着沉默了半晌,想了想,煞有介事地说:“你看,我走月亮就会走。”

    恰恰失笑:“小姐,月亮是会跟着所有人走的。”

    “不一样,”林尤殷伸出手像是在感受月光,“你不知道,我总是做梦梦到他。有时候突然一下,他就会出现到我眼前来。”

    “恰恰听说小姐从小在府上就痴迷月亮,喜欢了这么多年,做梦梦到也不奇怪了。”

    林尤殷笑:“那倒也是,我真的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