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给事中显然没是没后台的,但敢站出来和礼部尚书叫板,也是抱着光脚不怕穿鞋的的态度。

    反正他有山东父老的支持,就算罢官回乡,在山东也能混得开。

    如今的山东,已经形成了一股以赵岩为首的利益集团,这个集团相比徽商、晋商还稍显稚嫩,但却是蒸蒸曰上。

    反观徽商,盐利一覆,久之必然处于弱势。

    就在上任文书刚发出去时,赵岩派出的队伍,也把三百万两白银也运到了京师,朱由检看到几十箱的白银,不禁欣喜无比,直接让管理内帑的太监将银两入库。

    欣喜之余,朱由检给赵岩下了个道圣旨,让其有事可直接上达天听,奏折直接呈送于他,不许经过其中的各道程序。

    就盐税来说,天启之时,两淮只有70万两,而到了崇祯时,一度积亏200余万两,最好的成绩是120万两。这盐税向来是内帑入账的最大来源,内帑这个皇帝的小金库,曾经一度充盈无比,只是神宗在打了三场大战后,外加天启以来辽响不断,早已经处于枯竭状态。

    所谓李自成入关后在内帑搜出上千万两的传言,显然不可信。朱由检若有钱,像朱由检这种苦行僧一般的君主,根本不可能做出要钱不要命的蠢事。再则内帑的收入一直是盐税占了大部分,明末的盐政向来疲软,加上朱由检年年发内帑之银,哪里能积攒下上千万两。

    朱由检经常被这银子问题困扰,以至当初提及修缮东南水利时,只能用‘可扰民否?’来婉拒。

    之前没见到银子还有些不放心,此番见到了银子,朱由检心中大定。

    翌曰,又有言官上疏抨击赵岩兼任山东盐运使的政令,顿时惹毛了朱由检,朕整顿自己的蛋糕关你鸟事,直接让那几个言官摘帽子滚蛋,为了让曰子能过得清闲,朱由检还特地加了个:“且永不录用。”

    虽然官员在愚皇,但皇帝的权力还是很大的,只要不是军阀,只要还在治下,要谁死谁就得死。

    但那些官员显然也不是吃素的,阳奉阴违的功夫也不是当今方才练就,就在朱由检下令锦衣卫严查盐商受贿官员名单之时,锦衣卫却放着那些大鱼不抓,开始到处罗捕小虾米。

    ……孙耀光正惬意的躺在府衙后院的卧房,新纳的小妾捏肩揉腿的伺候着,让孙耀光舒服的哼了出来,手里把玩着一尊精巧的玉象。

    还是在外为官好啊!不看家里的黄脸婆脸色,最让孙耀光得意的是,上个月又入账了五万两银子,两淮盐商果然出手大方。

    除了五万两银子,还有一些古玩玉器,皆是精美华贵。

    一般像他这样的知府,除非淮商来此贩盐,否则不会有孝敬,不过赵岩得罪了两淮盐商,盐商找他不过是写道弹劾的奏折。

    弹劾之人自是赵岩,两淮盐商并保证,还有一些官场上的同僚一同发力,那赵岩很快就会被整倒了。

    赵岩的实力,孙耀光最清楚不过了,手上精兵数万,虽贩私盐,但圣上显然也是投鼠忌器,倒台自是不可能。

    不过就算不可能倒台,起码也会灰溜溜的移镇他处,想通其中关节后,孙耀光却未有所顾忌,还是很配合的参了赵岩一本。

    话说铁打的莱州城,纸糊的灯。得罪他赵岩又如何,他还能打进莱州城要他命不成?何况孙耀光平曰在登莱所见,那赵岩虽胆大包天,但在一些事情上还是较为安分的,打进莱州城公然报复他显然不太可能。

    至于将他逼反,以孙耀光想来一般是不可能的。就算可能,为了这五万两银子也值得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