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桦的话,赵途途听得半信半疑,但她也没再多问,只是跟着花锦桦继续往山林里走。

    中间好像途径一条小溪流,溪流上面搭了座简易木桥。花锦桦扶着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带她走上木桥。

    脚底下发出吱嘎吱嘎的木头松动的声音,还有水流缓缓向前流动的汩汩声。

    “这水深不深的?”赵途途一边小心挪着步子,一边问他。

    “不深,你掉下去只到脖子,淹不死。”花锦桦回道。

    赵途途没再说话,只是走的更小心了。

    过了木桥,约莫走了半盏茶的脚程,赵途途听到花锦桦推开了一道木门。他领着赵途途走进院子,将她安顿在院中的石凳上,然后自行走到卧房里去。

    院中好像有水流,赵途途听到耳边有流水声,哗啦哗啦地。声音很轻,但是离的很近。

    花锦桦进去了会儿就跑了出来,手上提了个木桶。他蹲到院子东南侧的溪流旁,灌了些水,然后又拎着木桶进了卧房。

    院中确有一条溪流,从山上流下,横穿院落。所幸溪流不在院子的中央,只是占据了一角。不然,赵途途出门都得穿水履了。

    花锦桦进进去去,最后一趟出门时,手上没了木桶,却抱了一床被子。他将被子晾到院中绳架上,再拿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藤编拍子拍了两下。

    “途丫头以后就住在这里,白日里我来接你去前院听师父讲道。可能……他也会教你些旁的东西。”花锦桦做完这些,坐到赵途途对面的石凳上跟她交代道,“东南角有条小溪,水很浅,只没到脚面,但是你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好。”赵途途安静地听着,然后安静地点了点头。

    “师兄。”在花锦桦准备抬脚出门之际,赵途途喊住了他,“师兄怎么称呼?”

    “我叫花锦桦。”花锦桦如实答道。

    “花师兄。”赵途途客气唤了一声。

    话音刚落,一时静谧。

    赵途途自己也觉得这称呼有些怪异了。

    “锦桦师兄。”赵途途随即改口,“锦桦师兄,是不是年纪比较轻?”

    赵途途刚刚听了一路,总觉得她这师兄的声音有些“稚气”,跟先前住在程家时,隔壁邻居家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的声音有些相似,偏细柔。而且,从他说话的那个高度听去,个头也好像只比自己高了一两寸。

    但她思索一番,只用了“年轻”这个词。她觉得“年幼”可能更适合他,但是她怕他听了会生气。

    赵途途问完这句话后,空气一时凝住了。若不是一直能听到花锦桦清浅的呼吸声,赵途途都以为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