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好了。”陆时楠晃了晃手里的药酒,“你撞镜台那一下也挺重的,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楚炀看看他:“不用。”

    “害什么羞。”陆时楠拉了张凳子坐到他身边,“老子又不会吃了你。”

    楚炀瞧他的眼神一低。

    工作间里不是很亮,淡淡的光线聚拢在工作台的四周。

    陆时楠的笑容在暗中影影绰绰,他咧咧嘴,很是真诚。

    楚炀慢慢转过身,背对着陆时楠,解开衣服扣子,露出光裸的背脊。灯光虚朦,映出他白瓷般的肌肤,如去了壳膜的鸡蛋,冷冽,清润。

    陆时楠禁不住咽了口口水,然而下一秒,他看到那些淤痕,深深浅浅的,在这人背上划出一道道纵横。

    前一刻那些滚烫的念头被这些伤痕冲刷得干干净净。

    陆时楠把药酒倒在掌心,按上楚炀的背,动作细微,生怕按碎了似的。

    药酒越擦越热。

    楚炀感觉后背上,陆时楠手掌贴着的地方,一阵阵的发热,像他熟悉的窑火,绵缠着,绕上火中的瓷器,而后渐渐的糅在一起。

    外面的天幕愈发幽暗,房中一盏半亮的灯光。

    安安静静的,谁都没有说话。

    陆时楠掌下触及的一抹柔软,胜过他所有的藏品。

    他不舍得放开了。

    “喵儿。”陆时楠靠近楚炀。

    “嗯?”

    “把头发扎一扎。”

    “哦。”

    楚炀洗完澡后,头发披散着,陆时楠帮他擦药的时候,会妨碍到。

    楚炀拉开抽屉,翻出一根皮筋,两三下扎好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