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老城区的巷子里摆出各式各样的早餐摊子,香味四溢,混合那些赶着上班的人声,构成忙忙碌碌的早晨。

    楚炀排在一个摊位的队伍里,要了份鸡蛋饼和牛奶,付钱的时候,他摸出张皱巴巴的十元钱,扔进摊主放在餐车上的小铁罐里,摊主让他自己拿找零。

    罐子里没多少现钞,楚炀拣走几枚硬币,仍没凑够找零。

    摊主乐呵了:“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用现金的已经很少了。”

    楚炀掂了掂手里的零钱:“你再给我加个蛋,剩下的就不用找了。”

    老城区外的商业街上,楚炀和几个起早的大爷大妈一样,掐点等着营业厅开门。

    他吃着鸡蛋饼,时不时刷两下手机,从昨晚上他退群开始,聊天列表里面就多出了好几条私信。

    备注名是渣攻3号的那个人发的最多,无外乎是“怎么退群了?”“是不是因为陆渣渣?”“我去帮你骂他。”“你退群了,群里多无聊啊,一群糙攻,一点不养眼。”

    这人就是群里的“昔皇后”,本名陈昔,是个建筑设计师。

    原主给他的定位是——一个比受还受的攻。

    楚炀看过,略过,随手又滑拨了几条,忽然发现好友申请栏里多了个小红点。

    列表里躺着一串齐齐整整的好友申请,五个申请,头像都是一模一样。

    “要么把我放出来,要么通过我的申请。”

    一排复制黏贴的口吻,楚炀猜也不用猜,一看便是陆时楠拽里拽气的气焰。

    陆时楠被楚炀拉黑后,换了五个账号来加他。

    楚炀喝了口牛奶,饶有兴致的一个一个点了拒绝。顺便脑补了下画面,陆时楠对着被拒绝的五个账号,炸裂成金虫气鼓鼓的样子,无助又怄火,只能疯狂的扇着翅膀。

    一定傻兮兮的。

    八点半,营业厅准时开门,楚炀新办了一张手机卡。

    接着又跑了趟隔壁银行,重新申请了银行卡,把陆时楠昨晚给他的十二万块现金存进卡里。

    排了两趟冗长的队伍后,他来到手机专卖店,总算体验到了一回销售的热情。

    楚炀最终选了只中不溜的新手机,什么未来黑科技感念云手机,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他就是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道裂痕碍眼,越来越长,越来越深,显出来的字已经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