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炀踏出门口的时候,李盏东恰好被铐上手铐。这人往前伸了伸自己那颗大头,目露狠光,瞪着楚炀:“你给我等着。”

    “还不带走?”王队催促队员赶紧把人带走。

    紧随警车之后抵达的两辆救护车,将陈明逸台上救护车,被绑架的四个人中,陈明逸的状况最不好,何敏舒跟陆时楠说了几句,跟着一起先去了医院。

    剩下一辆救护车在陆同文和楚炀。陆时楠把陆同文扶上车,转头却见楚炀没有要上救护车的意思。

    陆时楠拦住一个随车医生,指指楚炀:“那人不去?”

    医生道:“我们问过他,他表示自己没事,不去医院。”

    陆时楠一听就怒了,满身杀气,走近楚炀:“脸白成鬼了,还不去医院。”

    楚炀坐在大门口的门槛上,抬眼轻撇了下陆时楠,复又闭上眼睛。

    陆时楠伸手抓起楚炀的手臂:“走,去医院。”

    “放手。”楚炀甩开他的手,远远的瞟到那辆白色的救护车,在黑暗中,白得特别扎眼,“我没事,不用去。”

    陆时楠扬起手刀架在楚炀的脖子后面:“是不是要我打晕你,你才肯去?”

    大冬天的,楚炀一歪头,露出一截白嫩的脖子,被风一吹,皮肤的颜色似乎又白了一层。

    意思是,打吧。

    陆时楠举着的手颤了颤,又放下来。最后问王队长要了个小警察,让他盯着楚炀。

    他自己陪陆同文去了医院。

    救护车上,医生在给陆同文紧急检查,陆同文示意等一等,他拍拍陆时楠的手:“老头子没事,你要是想下车,就下车。”

    “爷爷这什么意思?”

    陆同文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次的事情,要不是小楚,我们俩老头,和一丫头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搞不好交代在这里也不是没可能。”

    “你啊。”陆同文笑笑道,“想去看人家就下车去。”

    “我先陪你去医院,他一个大男人,坏不了的。”陆时楠说归说,表情却有些复杂。

    他不瞎,在地下室瞧见楚炀一刹那,他就知道这人的状态并没有比陈明逸好多少,甚至是更差。

    自己搂住他的时候,这人浑身都在发冷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