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仍处在叶青南的医馆中,身边的莫雁北却不知所踪。她m0了m0她躺过的地方,早已没有了温度,显然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

    宁知闲下了楼,医馆已然开门营业,楼下的老周正在拿着一个戥秤称量药材,铺子里不见叶青南和莫雁北,也不见昨天那个叫小鱼的小孩。老周见她下来,温和说道:“叶大夫让我告诉你,他和莫姑娘去外地看病去了,大概要有几日才能回来,见你仍然睡着,便没有叫醒你。”

    “现在是什么时候?”她透过窗外看去,只见外面yAn光明媚,心想这一睡怕是直接睡到了晌午。

    “将近午时,等小鱼回来就该吃中饭了。”老周答道。

    正说话间,一位中年妇人踉踉跄跄地走进医馆里,这妇人面sE灰白,双目凹陷,眼球上泛着血丝,即便不是大夫,看见她这幅模样也知道必然病得很重。她身上穿着一件蓝褂子,虽然打着补丁,倒也g净整洁。

    老周见她进来,放下手中的活计,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还没等这妇人开口,他就说道:“不是昨天才刚开过药吗?”

    那妇人的面sE更差了,一只手扶着额头,说道:“一副药管用一旬,过去三年都是这样的……可这两天却不知怎么,即使服了药也仍是不见管用,感觉头脑中总有人在说话,让人不得安生,原先的剂量怕是不够了……”

    老周摇了摇头:“这药最短十日一旬一剂,这是叶大夫反复交待过的,否则于寿命有大害。”

    那妇人一只眼睛流下泪来,她突然伸手拍打着自己的头,知闲见状连忙搬来椅子,扶她坐下。

    老周长叹一口气,取出一小块石头,知闲定睛一看,正是那能够燃烧的“燃石”。他用火镰将石头点燃,石头上瞬间冒出一丝青烟,他又拿出一个陶罐一样的东西,将石头放在里面密封好,俨然成了一个火罐。做好后他将那罐子递给妇人,说道:“放在百会x上。”

    那妇人却不接,只是不住地摆手,时不时还拍打自己的头颅,一只眼睛兀自流泪,无论老周怎么劝说,她口中都只念咒一般地重复着“迷毂药”,就这样过了半盏茶不到的工夫,那石头便燃尽了。

    “老周,给她拿迷毂来,要生药,拿一斤!”

    门口的一声清脆童音响起,知闲闻声看去,正是昨天那个叫小鱼的孩子。她正板着个脸,指挥着老周,若不是实在稚气难脱,这幅模样简直是个古板的夫子。

    老周闻言吃了一惊,叫道:“哪有一斤的道理!”

    小鱼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说一斤就是一斤,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叶大夫说过,凡他不在,馆中病人都是我说了算。”她一指那妇人,故意道:“王大娘便是我的病人。”

    那王大娘顺势拉住小鱼的袖子,像是见到了救星,说道:“求求这位小大夫行行好!”

    老周见状,也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附身从柜子下面取出一大捆草药,那迷毂形似韭菜,只是上面长者一株蓝白sE的小花。

    那小鱼抱起这捆草药,熟练地将它们剁碎,又将其浸泡在温水中。少倾,过滤掉其中的草药末,只留下其中翠绿sE的药水。她将这药水递给老周,示意他喂给王大娘。

    老周的脸sE都快b这药水绿了,他并不接过这东西,带着点恼怒的说道:“这迷毂草没有经过熬煮,直接浸泡出来的汁Ye是有毒的,这么灌下去是会Si人的!”

    小鱼却面sE不变,说道:“这其中自然有你不懂的道理。”她不再求助老周,径直把这药汁拿到王大娘面前,明明一脸稚气的孩子,此刻却有点深不可测。

    那王大娘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接过药汁,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