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遇的恐吓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大伯等人没多久就悻悻而去。

    迟遇将迟理的高尔夫球杆放回了骨灰盒旁,低低地跟姐姐说了声“抱歉”。

    无忧无虑只一心埋头学业的小孩,在冉禁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长大了。

    原本还以为她没办法处理好的事,最后处理得很干脆,很强势,超出想象。

    冉禁说:“谢谢,帮我解围。”

    “有什么好谢,我知道你是看在姐姐的份上给他们留面子了,不然他们可能都没法出迟家的门。”

    迟遇的声音比迟理的要轻盈一些。

    她自小就有一份早熟的稳重和自信,无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很有自己的主意,掷地有声,又神采飞扬。

    沉重压抑,熏得口鼻发痛的灵堂,因为融入了迟遇的颜色,又有了一丝鲜活的生命力。

    冉禁对着迟遇的背影说:“小遇,我走了。”

    最有可能惹麻烦的迟家人已经惹过麻烦,离开了,剩下的琐事有管家、佣人和她之前聘请的丧葬一条龙可以帮忙,她继续留在这儿也挺尴尬。

    “去哪儿?”迟遇将球杆放好,摆正后,回眸问她。

    “公寓。”

    “公寓?你不住家里?”

    从六年前冉禁第一次被姐姐带到迟家,她就一直住在这栋房子里。

    二楼南卧,就是她和姐姐的卧室。

    迟遇还住在家里的时候,每天下楼都会和冉禁打招呼。

    家里家具的颜色、盆玩的摆放、餐具的样式……都带着冉禁的气息。

    她早就和这个家融为一体。

    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想,怎么觉得两个女人的关系当不了真,从姐姐过世往前推六年,冉禁都是姐姐身边最亲密最信任的人。

    对迟遇而言,这六年来冉禁属于迟家,这儿就是她的家,毋庸置疑。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