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没去镇子上的人听着那人这样说,全都是又惊又叹。

    “老秀才夫人卖的是啥?主意儿怎么恁好?”一个中年妇女问。

    方才接茬的男人讲道:“我瞧着是卖水豆腐。”

    “水豆腐?”妇女惊讶不已,“那玩意儿可以卖的好?不是说咱这儿水不好,作不出来好水豆腐么?”

    “那谁晓的呀?”男人摇头,“老秀才夫人作的水豆腐铁定好,要否则怎么那样多人买嘞?”

    “诶诶,我晓得!我晓得!”一个精瘦的男人欣悦的叫起,“前几日牙擦苏给老秀才夫人家淘井,说那深井水是甜的,没准儿便是老秀才夫人家那口井出的水好!”

    当即使有人驳斥了,“牙擦苏的话你也信?他淘哪儿口井便夸哪儿口井的水是甜的!”

    精瘦的男人不乐意了,“那你说,为啥老秀才夫人作出来的水豆腐便好吃?先前梅家没分家时,可没见老秀才夫人做水豆腐!”

    驳斥的人霎时语塞了,诸人欣悦热烈的谈论了半日,一致觉的是老秀才夫人前半生受苦遭罪有了回报,仙人赐给了她们孤儿寡母一口甜石井,给了她们一根儿活路。

    这工夫,梅二叔爹斜敞着衣褂,亨着不入流的小曲儿,吊儿郎当的往店铺这边儿儿来啦,见他过来,原先恰在热烈谈论的诸人全都集体消声了。

    “这说啥嘞?怎么我来啦便不吱声啦?”梅二叔爹倚靠在树上嘿嘿笑着说,起先他还没有往其它的方面想,压根儿没料到诸人是在谈论老梅家的8卦。

    等人散了,村中头跟梅二叔爹私下里关系好的一个闲汉拉了梅二叔爹到一边儿讲话,把诸人的话原原先本的跟梅棠复述了一遍,最终拍着梅棠的肩头疼心疾首,讲道:“你说你们家怎么分家的?把那样好一口井分给老秀才夫人啦!这井要还是你们家的,你还愁啥?钱还不跟下雨般的往你们家掉呀!”

    “不至于呀!”梅棠也非常困惑,他出生时,毛氏跟梅老叟已然从梅家老宅搬出来啦,彼时太爷跟太奶还在,从未听讲过老宅那口井出啥甜水,莫非真的是仙人相助?

    “还可以怎么办?”梅棠抄着手老气儿横秋的叹道,“我大哥没了,大嫂子跟秋姐全都是不讲良心的,我家供给她们吃吃这样经年,分家时,钱,食粮,房屋啥全都给了,她们倒好,翻脸不认人啦,压根儿不把我跟我娘亲放眼中啦!给大桥跟芙蓉家中送水豆腐,全都不给我娘亲送,心真真是黑呀!我家的食粮全都白喂啦!二牛,你给评评理,这叫个啥事情!”

    二牛一拍大腿,“也便你们老梅家人厚道,客气儿!倘若搁旁人家,早便打上门揍她们去啦!倘若没你们家老宅那口井,她们可以挣个屁的钱!照我说,那钱便应当是你们的!”

    “可非!”梅棠激愈的吐沫星子横飞,总算是寻到了知音,扯着二牛说个不住,“我大哥没了,我大嫂子她便不是老梅家的媳妇儿啦?挣再多的钱,那也应当是我们老梅家的!秋姐一个黄毛丫发顶啥事情?丫头片子便不算是家中人,待到未来秋姐嫁出去啦,谁还管她一个孤老太婆?还不的倚靠我家大牛二牛帮衬着她这大妈?女子便是没见识!”

    二牛耐着脾气儿听梅棠摆了个时辰的理,最终劝道:“你大嫂子跟秋姐便这般了,你们不论怎么着,全都的叫人说你们欺压人家孤儿寡母。不若……”二牛贴着梅棠的耳朵讲了几句。

    梅棠面上便显出了踌躇犹疑之色。

    二牛等了半日不见梅棠发话,急了,推了梅棠一把,讲道:“怎么地啦?还犹疑个啥?你不老发愁没钱给大牛提媒么?”

    梅棠歪了歪嘴儿,向上拉了拉身上披的衣褂,嘀咕道:“照你讲的,还非的自个儿掏大劲儿干?”他是个懒人,要他做活致富,他宁肯那样穷着,再讲了,贾氏跟秋姐挣

    着钱,他只用想法儿把这些许钱搞到自个儿手中便可以啦。

    二牛心里头把梅棠碾转反侧骂了几遍,最终笑着说:“哪儿用的着梅二哥出力,只须你想法儿把你嫂子侄女怎么作的水豆腐给搞清晰了,我挣了钱给你分干股,二哥只用坐家中收钱,这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