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呀,可真真是累死我啦!这去镇子上来回两趟,我脚不黏地儿的,可累死我啦!”梅二叔囔囔道。

    毛氏紧忙给梅二叔端上了午间给他留的饭菜,嘴儿上却是讲道:“多点路,哪儿便累成你这般啦?”

    梅二叔估摸是饿坏掉了,拿着木筷子便狼吞虎咽的吃起,吃到一半儿,才时而间寻思起来自个儿进门边听着的话,问:“你们说啥呀,啥有钱没钱的?”

    只须牵扯到钱,梅二叔不大聪敏的脑袋便变的尤其敏感。

    “没啥。”毛氏摇手,瞠了秋姐一眼,“你大嫂子有些不爽利,屁大些许的事情,把秋姐吓到了,一日到晚的聒噪!”

    待到下午时,在秋姐的催促下,贾氏开始咳嗽,刚开始贾氏非常不好心思,秋姐催促了半日才咳出。

    春花婶儿听闻贾氏病了,挎着竹篮儿过啦一回,在毛氏的注视下,取出了一包浆果搁在贾氏的炕头。

    浆果便是糖角子,面裹了绵糖炸成为金色,村口杂货店便有卖的,十厘钱一包,是庄户人常用来送人的礼品。

    “婶儿,我听人说秋姐她娘亲病了,过来瞧一下。”春花婶儿对毛氏笑着说,“你去忙罢。”

    毛氏目光在炕头的浆果上打了个转,口中讲道:“过来便过来,还带啥玩意儿呀?外道了不是!你先瞧着罢。”讲完抬脚向外走。毛氏原先不想出去,直觉上她觉的有啥不大对劲儿,可春花是个俗辣媳妇儿,又带了礼品上门儿,她不好再赖下去啦。

    等毛氏出了门儿,秋姐即刻跑到门边坐着,瞧着毛氏进了堂屋儿,转回脸冲春花婶儿点了些许头。

    春花婶儿惶忙从竹篮儿中摸出了几个布兜起来的石头块,还有个纺锤形的水囊,灌满了热水,摸上去烫手。

    “此是大印他爷年青时给人赶大车用的,也都不晓的会不会漏水,先凑合着用着。”春花婶儿轻声讲道,麻利的把石头块连同水囊一块塞进了贾氏的给窝中。

    贾氏给热石头块烫了一日,热的双脸红彤彤的,汗水顺着她的脑门往下落,在秋姐的眼神示意下,先咳嗽了几下,忧心的问:“秋姐这法儿行不可以呀?”

    春花婶儿扒到了贾氏的耳际,讲道:“我看行,便是别要那老太婆瞧出来啥,你只管躺着装病,蔺确他们把事情全都部署安排好啦。”

    等春花婶儿走啦,毛氏进了门儿,径直走至贾氏的炕头,秋姐还觉的她是要去看贾氏怎样了,谁晓的毛氏仅是瞧了眼红的满面通红的贾氏,伸掌拿走啦春花婶儿搁在炕头的那包浆果。

    “奶先替你们收着,你们这屋儿中耗子多,好玩意儿给耗子糟践了便非常遗憾了。”讲着,毛氏拿着浆果便向外走,见秋姐直楞楞的瞧着她,饶是她脸皮子厚,这工夫边上亦有些许发烧,强撑着讲道:“等你娘亲病好啦,奶便给你们拿过来。”

    这还真真是……秋姐目送毛氏孱弱的躯体疾步的走回了堂屋儿,她寻思起了自个儿穿回家的那件青布衣服,现而今改小了穿在大牛身上,大牛还跑到她跟前炫耀过好几回。

    强取了东西还肯哄几句,此是否是表明她这奶还是有些廉耻心的?秋姐悄摸摸寻思着,自个儿全都给自个儿逗乐了。

    隔天一早,天麻麻亮时秋姐便起炕了,借着烧水的名头黯地田中烤石头块,自然亦是想给贾氏烧点洗澡水,昨天贾氏给石头块热出了满身的汗。

    毛氏睡的晕晕糊糊间,听着了小厨房的响动,吓的她一个激灵醒啦过来,还觉的是家中进贼了。尽然毛氏骂起自个儿媳孙女儿时彪悍非常,可面对可能偷摸进来的小贼,毛氏心里头吓的要死,躺在她旁侧的梅老叟乎噜打的震天响,任她这样推全都没用。

    “谁呀?”毛氏没法儿,鼓足了勇气儿对外喊了下,声响全都战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