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心头一颤,她低下头,双腿也和双手一样,她的四肢都是义肢。

    “你的义体就是你的武器,是妈妈送给你的最棒的礼物。学会使用它们,用它们保护你自己,用它们实现你的理想。”是妈妈的声音。

    妈妈,你到底在哪里……南星的心痛起来。

    回忆的画面消失,思绪回到当下,不知不觉间南星握紧了拳头。

    记忆终于复苏,南星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

    “我想起来了,我被人从背后袭击,醒来就在这里了。”南星低声说,“你们一定也是这样。”

    那天南星和往常一样从胶囊旅店出来,准备去打工赚生活费,她的目的地是一间老式的有线脑机神经网吧。可是就在她站在浮空滑板上快速前行,拐进一条破旧的小路时,突然有人从身后用钝器击中了她的后脑和脖子。

    南星一下子失去意识瘫倒在地,醒来之后她就发现自己被囚禁在这里,头痛欲裂。

    “是的,但是想起来又能怎样呢,我们逃不出去的。”是妮娜的声音,带着绝望的无力感,“每隔一段时间那个人就会来这里带走一个女孩,也会送来新人,我们试过呼救,试过挣扎,试过绝食,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他会用更坚固的绳索捆绑我们,他会把带头呼救和绝食的女孩优先带走。”另一个女孩的声音说,她听起来十分虚弱,“被他带走的女孩们恐怕凶多吉少……”她抽泣起来。

    “我想回家,我想我的妈妈,我想我的姐姐。呜呜呜……早知道我就不贪玩一个人溜出去了……”另一个听起来年纪更小的声音说。

    “那不是你的错,不是我们的错,错的是把我们绑架并且囚禁在这里的人,他才是犯罪者!”南星大声说,暗自反复捏紧和松弛拳头,努力恢复义肢的知觉和行动能力。

    吱吱——啮齿动物的叫声不知从哪里传出来,带着一些轻微的回声。

    “有多少人被关在这里?你们的身体状况怎样,能动吗?”南星问,手部的力量还没有恢复,或许后脑受到了一些影响义肢动作的损伤,南星在心里暗暗担心。

    “现在加上你有5个人,我是被关在这里时间最久的人,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被关了几天,我们没办法知道确切时间……”妮娜说道,“他不给我们充足的食物,所以大家都很虚弱,也许我已经是情况最好的一个了。而且自从有人试图逃跑,他就用锁链把我们锁在柱子上或者墙边的管道上,我们之间都隔着距离,没办法互相解开捆绑的绳索,而且就算解开了,估计也拿这金属的锁链没办法。”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是,除了我自己,我只听到三个不同的声音,妮娜刚才说有5个人,那么最后的那个女孩子能出个声吗?”南星询问道。

    没有人回应,女孩们哭泣的声音却更响了一点。

    “昨天她还曾经说过话的,她叫特蕾莎,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陷入了昏迷,已经很久没动静了……”半晌,妮娜说道。

    南星想说些什么,突然远远地传来脚步声,还有什么东西在地砖上拖动的刮擦声,恐惧笼罩在整个空间。

    “不,不要……”有人情绪失控,大声哭喊,但是马上又死死闭上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有人向后蜷缩倒退,锁链的声音刺痛南星的耳膜。

    有人死死咬着嘴唇,连抽鼻子的声音都不敢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