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陌也是大为吃惊,没想到鲎祖的幼虫居然都进化到能发音的程度。那这只活了数亿年的鲎祖,不知道是不是都能开口说人话了!

    鲎幼虫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也不知道是疼得惨叫,还是在呼救。我听得心中不安,正想再补一枪,却听安北陌的枪先响了,清脆嘹亮的枪声有如震荡波一样远远飘去。狙击步枪子弹的强大威力,直接将鲎幼虫打成两截。

    枪声回荡良久之后,周围再次安静下来。鲎幼虫两半的残体抽搐几下,流出大量的蓝血,随即不动了。

    威胁貌似解除了,但我反而更觉紧张。我能感觉到周围空气中,在发生着某种潜在的化学变化。

    这绝不是错觉,我嗅到了灾难将至的气息,这种感受我已经不知道经历过许多次。

    “哗啦”声响动,安北陌拉松枪栓打开枪膛,还冒着白烟的金色弹壳划出一道弧线,掉落在地。

    氛围越发不对劲了,我情急之下,拉起安北陌就跑。

    在鲎祖的肚子里把它的崽打成了两半,这杀子之仇,鲎祖岂能善罢甘休?看来这回我们又惹下个烦。

    果不其然,我们没跑出多远,脚下一阵地动山摇,我和安北陌左摇右晃同时摔倒,就连倒在地上也被晃得来回翻滚。

    估计这是鲎祖察觉到幼崽死了,发起疯来。

    我被摇晃得头昏眼花,但始终没有松开安北陌的手。幸好我们俩互相牵扯着,不然一个控制不住,就有可能摔进鲎卵堆中。

    过了半天,晃动稍缓,可依然让人站不起来。这时就听一阵水声大作,四面八方不知从哪开始灌进大量海水来。

    我骂了一声,鲎祖这招太狠了,它在向体内吸进海水,这里要是被淹了,我和安北陌无论往哪跑也没用了。

    没有多久,地势稍低的鲎卵堆就被海水淹没了,我们的脚也已被海水覆盖。海水还在以可见的速度往上涨,我急得四下乱找,可偏偏这里一片平坦,连个高处都没有。

    即便如此,我也不想坐以待毙。我拉住安北陌,趟着水继续往前面跑,我想争取能跑到边沿,找面墙能爬上去,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

    可事与愿违,跑出还没有两百米,海水就已经没过了我们的膝盖。预计不出两三分钟,我和安北陌就会被海水吞没。

    再跑也没用了,我把背包拿下来,从里面翻出一个小型氧气瓶,塞给安北陌,同时对她喊道:“一会儿如果这里整个被淹了,你就往水下潜,去找出口。看海水进来的这么快,应该在某处有能出去的地方。”

    安北陌听我只说让她去找出口,立刻反问道:“你呢?”

    我看了那个氧气瓶一眼,苦笑道:“这是应急氧气瓶,在水里最多能用十分钟。你去找出路,我再想办法。”

    安北陌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怒道:“你什么意思?你以为这么做很有个性吗?告诉你,要走一起走,被跟我来那一套,我可不承你的情!”

    此时水面已经到了我们腰间,冰凉的海水让我浑身打了个激灵。

    我看安北陌满面怒容,不由心里一阵感慨,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要不这样吧,你现在用它潜水下去,看看海水是从哪里被吸进来的,能不能作为出口让我们出去。海水灌满之前,我还能坚持一会儿,等你找到出口就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