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终究是愧对了皇后。”想起许多年前,皇后还是个小姑娘,在潜邸生下太子,当时他是何等的欢喜!

    深深一声叹息,再度抬眸,庆元帝的眼中已经不复之前的伤感。

    他看了眼仍旧不安分的朝臣,神色冷厉,“朕知道他们想的都是什么,可朕偏偏不让他们如意!小陈子,朕刚刚说的事情,你都记住了么!”

    陈公公连忙应了声,有些怜悯的看了眼在外头蹦达的最欢的几个。

    皇上正在心中难受,他们却对废太子这么高兴,这不明摆着嫌命长找死么!

    看了眼陈公公记下的几个人,庆元帝微微拧眉,又朝外头看了眼。

    “他竟然还能这么老实。”略带诧异的说了句。

    陈公公连忙看了眼,立刻意识到皇上说的是云麾将军江晗。

    这一看,便越发觉得江晗是今日的一个异类。他四平八稳的站着,脸上并无半点多余的表情,周围人都在小声寒暄,他不骄不躁,站得安安稳稳。

    庆元帝格外多看他一眼,“难得。”

    身为帝王,他了解自己的臣子,江晗有股莽劲儿,也肯拼。可却有个大弱点,心思浅,情绪外露。

    “他今日倒是沉稳。”庆元帝原本要上朝,见状又耽搁了会儿时间,“朕记得,江家还有老二他们都和太子不怎么对付。”

    “皇上您记性真好。”陈公公连忙道,“奴婢也记得,确实有那么一点嫌隙。”

    庆元帝若有所思的有看了眼江晗,忽的又问,“昨日那弹劾太子的奏章是郑守节送过来的,朕记得,当初朕属意要太子去支持施粥,关口也是因为郑守节的奏章,对不?”

    不知皇上为什么忽然说这话,可陈公公只得应道,“对。不过皇上,您是觉得?”

    庆元帝摆摆手,“郑守节这人朕还是放心的,只是觉得巧合了些。刚刚朕还想,郑守节素来清廉,朝中也没什么人脉,如何能事无巨细的打听到太子在宫外做了什么?”

    “小陈子,你说宫外的事情,是跟静贵妃有关,还是跟老二有关?”庆元帝忽然又问!

    这问题再度让陈公公心里“砰砰”直跳!

    “这,这……”陈公公迟疑,“宫外的事情,静贵妃若是想查恐怕也不容易吧,可能是昌平侯府帮忙?”

    “至于安王,他不是没什么大的志向么。”陈公公小心翼翼,“皇上您是不是多虑了?”

    庆元帝冷哼了声,“多虑!不是老二就是昌平侯府,他们倒是有本事,还能说服郑守节,朕小看他们了!”

    又往外看了眼,庆元帝道,“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