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公公小声汇报过来的内容,庆元帝神色冰冷,“他们现在倒是会做好人了,嚷嚷着太子不好,可从前怎么不见他们上奏章?”

    “跟风驶舵,都不是好东西!”庆元帝下令,“把说的最猖狂的那几个人记下来,往后一概不许提拔!”

    陈公公悄然点头。

    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庆元帝忍不住又问,“就没有替太子说话的?”

    陈公公有些为难,“皇上……”

    见他这样,庆元帝焉能不明白,他心凉如冰,凄然道,“承琮身为东宫二十多年,竟然没有培养出半个亲信。小陈子,他就如此不堪?”

    陈公公觉得皇上挺矛盾。

    皇上心知肚明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然而却又出于亲爹的心态,自己可以说太子不好,但是旁人不能。

    然而这一点委实困难。

    废太子的旨意已下,太子的所作所为朝臣又是有目共睹,即便是真有个别想为太子说句话的,此情此景又怎么敢?

    陈公公委婉道,“皇上,左右您意已决,就莫要气难平了。奴婢瞧着太子入朝为政这些日子也颇为辛苦,兴许此举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庆元帝冷笑了声,“对他不是好事,朕看对有些人才是。”

    “你仔细瞧瞧,谁表现得欢喜,谁就是最能从中得益的人。”庆元帝眯起眼睛,往场中瞧了瞧,目光格外从昌平侯府一脉的人面上掠过。

    昨日庆元帝冷静下来,便立刻觉察到了蹊跷之处。

    太子怎么会突然把秀女当作宫女,还有那秀女出现的时机,也巧妙了一些。若是照太子所说,他的确有被人陷害的可能。

    至于谁是陷害太子的人,这个人并不难猜。

    陈公公跟在庆元帝身边几十年,深知皇上此刻心中想的是什么。

    皇上,这是怀疑昨日的事情是静贵妃一手主导的。

    太子被废,安王在皇上心中没什么份量不说,单就血统就足以被摒弃在外。那么唯一能被被封为太子的人,便是晋王!

    静贵妃身为晋王的生身母亲,如何能不为他打算?

    明白皇上的心思,斟酌片刻后,陈公公硬着头皮道,“皇上,有一件事奴婢觉得应该告诉您。前几日,有个小太监突然从撷芳宫跑了出来,说是来紫宸殿问问那些秀女们何时才能承宠。被奴婢发现后叫人捉了出去,之后便叫人好生看管撷芳宫。这件事奴婢后来也去打听了,撷芳宫的管事的胆大包天,见那些秀女无人顾及,便叫有一些没什么家底的姑娘去做一些宫女的活计。”

    庆元帝猛地撩起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