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处置就是抗旨,这事儿有那么严重吗?

    宋阁老这话一出,有人小声嘀咕,“阁老,您说的会不会太严重了些?”

    宋阁老冷哼一声,“严重?你们是根本不懂!皇上只不过派人出去了那么一会儿,甚至连宴席都没结束便回来了,段段时间知道了那么多事情,这怎么可能!”

    这话一出,周围的同僚们都变了脸色,“阁老您的意思是,皇上早就盯上咱们了。”

    “你以为呢?”宋阁老瞪了他一眼,“若非如此,怎么可能那么快知道!皇上早就存了对我们下手的心思,现如今你们府上的这些烂事也都被皇上知晓,若真不按照口谕行事,后果如何,你们自己也能想得到。”

    “说是抗旨,都是轻的。”宋阁老冷哼,“帝王之怒,岂能招架?”

    听了宋阁老这话,众人方才知道严重性。

    老沉声叮嘱,“莫怪我话说的难听,你们一个个的,都把自己的那摊子烂事儿给搂干净了,否则谁也保不住你们!”

    “莫在这里看着我了,自己的事情都回去自己处理!”

    把众人赶走,宋阁老沉着脸坐下。

    他也在被点名之列,然而这会儿却不想走。

    吕大人坐下陪着他,“阁老,这里没了旁人,您跟我透个实底,咱们难道真要任人宰割?”

    端了一杯酒,吕大人满脸苦涩,“阁老,紫宸殿上皇上什么态度您也看了。若非是为了苏培出气,他也不至于如此。咱们这些老臣跟着先皇多年,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至于让皇上如此不待见。”

    “有了这一次,咱们妥协了,那下一次呢?”吕大人怅然道,“果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自己才刚刚站稳,就迫不及待的要除掉咱们。他不就仗着苏培和郑守节吗?”

    宋阁老默默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入喉,一股辛辣之气冲了上来,他轻轻摇头,“这位主子,可是任性的很。郑守节要出发去南方,若是真要惩处苏培的话,苏培也要去京西北。两个人一南一北,他又能指望谁?”

    吕大人反问,“阁老,皇上是不是骗我们,许是转头又把苏培从京西北调回来了,或者压根就不让他去。”

    “应该不会。”宋阁老也不确定,“皇上自己说的话,总不好打了自己的脸面。更何况咱们那么多人都在,出尔反尔不是帝王之风。”

    吕大人轻轻点头。

    两个加起来年级超过一百的老臣相对无言。如今虽是昌平时期,万物为新,然而他们这些老大臣的日子,却是眼瞅着更难了。

    “可惜先皇走的早。”吕大人一声轻叹,“谁能想到,最后这皇位竟然落入了他的手中。”

    宋阁老何尝不是这个想法。

    从前庆元帝在世,安王不过是个病歪歪的闲散王爷,便是其后安王侥幸病愈入朝,也从未得到过先皇的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