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音就坐在聂青婉的床边,时时刻刻看着她,一见她睁开了眼睛,聂音简直喜极而泣,立马端坐正身子,掏出帕子擦了擦眼睛,这才低下头,柔声喊一句:“婉婉。”

    聂青婉应一声:“姑姑。”

    开口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嘶哑,而嘴巴一张,嗓眼儿里就冒火似的疼,而随着嗓子的疼意从神经末梢里传出来,身体其他部位的疼意也开始随着苏醒,头皮很疼,头很疼,浑身上下好像都隐隐地泛着疼意。

    她睁了睁眼,这才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戚虏射出了那一支油火箭,那个男人把她扔向了油火箭,然后好像殷玄扑过来了。

    殷玄……

    聂青婉皱了皱眉,忍着脖子上的疼意,微微偏了偏头,问聂音:“殷玄怎么样了?”

    聂音顿了一下,表情十分凝重,叹声道:“不太好,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了,暂时在休养,还没醒。”

    聂青婉听到殷玄没有生命危险后也不管他是醒还是没醒,唔了一声后就没再有下文了。

    聂音小心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不要怪他,我事后问了西峰,西峰说当时的情况确实很不乐观,你危在旦夕,殷玄当时不拿出天子剑的话,你可能真的会命丧当场,也有可能殷玄答应拿天子剑换你,事后还是能够保住天子剑的呢,他为了救你,连自己都不顾,这份孝心很可贵。”

    聂青婉说:“我知道,姑姑,我有点渴,帮我倒杯水。”

    聂音立马起身,去倒了一杯水过来,小心扶起她,喂她喝下。

    聂青婉没伤胳膊没伤手,哪里都能动,就是哪里都有些隐隐的泛疼,可能真的是这个身子太娇弱了,经历了昨夜的大劫,有些承受不住,她喝了水又躺了下去。

    聂青婉的脖子被曲商掐出了很深的指印,积了很大一块淤青,没受伤,故而聂宗并没有给她包扎,因为这个地方蒙了纱布后说话吃饭甚至是抬头低头都不方便,聂宗开了最好最有效的治淤青的药给聂音,让聂音每隔两个时辰给聂青婉涂一次,刚刚已经涂过一次了,这会儿聂音也不给她涂了。

    聂青婉的头皮也受了伤,好在也伤的不重,聂音检查过聂青婉的头发,有些受损,被那个男人抓掉了不少,好在聂青婉的头发浓密,抓掉几根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只是大殷太后被一个男人如此侮辱践踏,让人当相的气愤。

    聂宗在给聂青婉看伤的时候把那个男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聂青婉躺下去之后缓了缓,这才又出声问:“大殷士兵伤亡如何?”

    聂音说:“挺惨重,十二万精兵,如今只有三万了。”

    聂青婉听后,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昨夜那个男人是死还是活?”

    聂音说:“逃掉了。”

    聂青婉问:“我们现在在何处?”

    聂音说:“还在丰丘,不过还是尽快挪地方的好,丰丘国毁人亡,百姓也所剩不多了,食物最多能撑半个月,这里是不能再住人了。”